不是那种铜制的号角,而是草原上的狼骑们随身携带的小骨角,吹起来声音短促,凄厉,虽然不像是大铜角那样的声色绵长,但却也有着起轻便容易携带,且声音容易辨认的优点。
而在这个声音中,骨角的节奏代表的是撤兵。
骨角一出,并州军士们的拼杀热情,便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浇盖到脚底。
吕布心中不由大怒!
是哪个混账居然敢在这种时刻下令撤兵的?
“黄忠,我军中后方有事,不便强战,你我各自缓慢,稍后再来大战百合如何?”
黄忠哼了哼:“吕布,难道黄某还怕你不成?你我二人喊一二三,各自撤手!”
“好!”
二人随即喊了“一、二、三!”
随后他们便立刻松开了对方的兵器,然后紧握自己的兵械严阵以待。
黄忠的荆州军重新排列阵势,而吕布的并州军士们则是缓缓地退了出去。
少时,来到寨外,吕布直接骑马奔到了后阵的魏续出,怒道:“谁让你下撤兵令的?”
魏续张口结舌,还来不及说话,便听旁边一个笑意满满的声音道:“是我。”
吕布猛然转头,看到的,是缓缓打马来到他面前的李儒。
“是你?你怎来了?”
“奉陛下之命,特来军前效力。”李儒微笑着,将一卷圣旨递送到了吕布面前。
吕布眯起眼睛,低头看了看那诏书,伸手接过,打开后一目十行的看完……
“监军?就凭你?”
“不是凭我,是凭的陛下旨意。”
“陛下旨意?”吕布闻言不由扬天哈哈大笑:“只怕是王太傅的意吧,陛下那我知道,恨不得灭你三族……就凭你当年鸩毒弘农王,陛下就恨不能弄死你一万次。”
李儒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少时还是镇定了下来。
“温侯,陛下和太傅有命,夺取宛城之后,不可在此迁延,当速速转兵,回返雒阳。”
“回返雒阳?”吕布闻言不由勃然大怒:“我还没跟黄汉升分出胜负,你就让我回去?”
“你与荆州军交手,可是犯了陛下和王太傅的大忌,你可知道?”李儒冷冷地言道:“在陛下心中,刘琦是救驾功臣,更是被他当面认作皇兄的!”
“至于太傅,他现在不想惹山阳刘氏,特别是他们还是汉室宗亲,如果可以,王司徒想要联合荆州共抗袁氏!毕竟今后之势,这天下最大最难啃的骨头,还是姓袁的……温侯,不要逞一时意气,为了一个女人,坏了陛下和太傅的大事,不值得的。”
吕布听到这不由一愣。
接着,便见他转头看向了魏续。
魏续急忙挪开目光,心虚的仰头看向天际。
黑咕隆咚的,也不知有啥好看。
吕布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只是我出兵一次,只夺下一个宛城,杀了一个牛辅,实在是微末之功!”
李儒笑呵呵地道:“不妨事,温侯只要愿意听我的,再回雒阳之前,李某人愿意再送温侯一个天大的功劳。”
“天大的功劳,你送我?你凭什么?”
“就凭李某这满腹的机谋,温侯有勇,李儒有谋,只要温侯愿意,今后你我联手,必可无敌于天下!”
吕布闻言似乎想起来了。
他记得有一次,董卓喝多了曾说过一次:
若论设致命之毒策,当今天下,当以李儒为先。
他若是第二,无人敢居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