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玩心里想着这种情况下,徐晃就算神通再怎么广大,也不会有办法天降奇兵的。所以,即使渭水河滨那是引诱他们过去的兵马,他也不会产生多大损失。
抱着这样的心态,在程银兴奋的嘶吼声中,这支从河东一路走来都小心谨慎的兵马,终于冲着渭水河畔的人影杀了过去。
随着马玩、程银部的出现,原本空旷的平原似乎变的拥挤起来,大地似乎也在兵卒们的嘶吼中颤抖起来。
不过并没有人在意这突然颤抖的大地。众河东儿郎只盯着远处,即将唾手可得的粮食,脸上散露出莫名的潮红。
盯着那些粮食,这些天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然而随着他们逐渐靠近,马玩终于还是察觉到了异样。渭水河畔并没有如想象中的激烈厮杀,双方兵卒虽然有刀兵碰撞,但似乎都不是以命相搏的意思。
须知,战场之上非死即伤,哪里会有看起来这种像是互相切磋的样子。
眉头渐渐皱起,天生的警觉让马玩突然精神紧绷起来,“小心有埋伏,候选所部的战斗方式不对!”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埋伏?”大声嗤笑了下马玩,程银明显已经兴奋的想要直接参与战斗了,“难道他们的伏兵会从地底下冒出来?”
大声说着话,程银的话一出,倒是让周边的兵卒们轰然欢笑起来。
确实,眼前的情况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一趟平原,又怎么会有地方埋伏兵呢?
大量军卒不断向候选靠近,待只剩下百余步的时候,程银也突然愣住了,因为虽然他发现,虽然这群人喊杀的激烈,但好像似乎真的没有出现伤亡!
兵卒战死,是一场战斗最明显的标志。一旦在战争中,没有出现兵卒战死,那么就只能说,这场战争是有猫腻的!
果然随着马玩、程银部靠近百余步的时候,渭水河畔一直在打斗的候选部与敌军竟相继停了下来。
震惊的看着突然和谐相处起来的候选与敌军,马玩当即勒紧马缰,再次环顾空荡的四周后,盯着候选,冷声开口,“眼下这个情形,也并不能说我就一定会败,。你故意设计让我等来此处,到底所为何事?”
马玩的话不仅在提点候选,也在提醒程银。当下,方才已然显露慌乱的程银迅速安静下来,单手紧紧提握着大刀,策马列在马玩身侧,冷冷盯着候选。
讪笑摇头,听到马玩的话,候选就知道,他还是那个谨慎的马玩,可有些时候,天下的事情并不一定是你谨慎就足够的。
“有些事情,我也是迫于无奈,如今局势混乱,与其在这关中饥一餐饱一顿的苟活着,倒不如随着刘将军一起勘定叛乱,成为这关中的正式郡兵!”
幽幽说着话,候选看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替再劝说马玩二人。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等各自举家族私兵部曲数千人出来,如今刘伯常来关中,说让我等投降,我等就投降了?我河东儿郎,何时变成这般没有骨气的人?”厉声呵斥候选,眼下双方局势相当,候选只想以口舌劝说马玩投降,几乎是不可能的。
摇头叹息,候选有些无奈,“马玩,你要知道,天下英雄何其多?莫要以为吾等在河东算一地豪强,就能在其他地方也称王称霸,这个世界比我等有雄心,有胆魄的人多得多。”
“哼,没曾想你候选投了刘伯常后,竟然变的这般没有胆魄。这根本就不是我昔日认识的故交。”长刀直指候选,马玩面色冷冽,“既然我两无话可说,今日就在此诀别吧。我以后也不再视你为袍泽!”
说罢,马玩兜转马缰,就准备离去。
“你走不掉的!”马玩刚有动作,候选就叹息说道。
赫然停下动作,马玩冷冷盯着候选,“难道今日非要以河东儿郎的性命,分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