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礼愣了,他怎么知道啊。
“这说明明军前些天分明就是试探迷惑咱们,今天才展现全部实力发起猛攻。”阿敏叹道,“既然如此,明军岂能想不到我们会出城袭击其炮台?说不定明军正等着我们出城呢。”
“可是难道咱们就任由明狗的火炮肆虐不成?现在城上的旗丁已经伤亡近百了啊,阿玛!”爱尔礼叫道。
阿敏默了默,吩咐道:“传令下去,留下放哨监视之人,其他的都下城暂避。”
“唉!”爱尔礼怒叹一声,转身传令去了。
很快,城墙上的旗丁还有汉军青壮纷纷下了城墙,整段城墙只留下了几十个哨兵监视明军动静。
城墙上建奴的动静自然瞒不过明军耳目,曹变蛟闻知后,立刻下令进行攻城。
在炮火的掩护下,一队队明军扛着云梯冲过了冰冻的护城河,向着城墙冲去。
“该死的明狗,竟然不顾自身的伤亡!”阿敏见此情形,怒骂了一声,赶忙传令,命旗丁们上城防守。
于是,刚刚下城的八旗兵们纷纷又跑上了城墙。
火炮继续轰鸣,把无数弹丸射向城墙,一个个刚刚跑回的旗丁惨叫着中弹摔倒。
因为射角校正好的缘故,大部分炮弹或者落入城内,或者砸在城头,对城墙外的明军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
于是,八旗兵们不得不冒着炮火,透过垛口往城下射箭,抛掷砖石擂木灰瓶,阻止明军登城。
而此时城下,就在护城河内侧,足足上千名明军火铳兵站成长长一大溜,装填好的火铳皆对着城头,每当看到有建奴旗丁从垛口露头,便立刻勾动机括。
“砰砰砰”火铳声陆续响起,渐渐响成了一片,硝烟在城墙外空中弥漫。
随着火铳声响起,露头往下射箭抛石的建奴纷纷被射中,有的惊叫着从垛口落入城外,有的一声不吭趴在垛口上。
明军火铳手四五个人一组,同时对准一个垛口,同时发射之下,很少有露头的建奴能够躲过火铳齐射。
阿敏骇然发现,向来以射速精准的八旗兵,竟然被明军火铳手逼得不敢从城墙上露头。阿敏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犯下了一个错误,刚刚不该因为伤亡,让守城的八旗兵从城墙上撤下。而明军火铳手正是趁着八旗兵弓箭手撤退的功夫,成功渡过护城河在城外列阵。
现在,每个垛口都被明军火铳兵瞄准,逼得八旗兵根本不敢露头。
不敢露头,只能盲目胡乱往城下抛掷砖石灰瓶,能给顺着云梯攀爬的明军带来多少伤害,想想都不乐观!
一直以来,都是守城方占据绝对地利,然而阿敏现在却发现,守城的己方面对攻城的明军,竟然毫无优势可言。
而且,在土山上明军火炮轰击和城墙下明军火铳手射击下,城墙上的八旗兵死伤惨重,每时每刻都有守兵中弹惨死,看得阿敏怒火万分。
“阿玛,不能这样下去了,实在伤亡太大了!”爱尔礼再次叫道。
是不能这样下去了!
守兵损失太大,好像已经无力阻止明军登城。一旦让明军成功攻上城墙,己方士气将会狂降,到那时辽阳城恐怕就危险了。
阿敏突然发现,自己不该放弃八旗兵的优势,而陷入明军的节奏。
八旗兵从来都是猛冲猛打的,何曾憋屈的防守过?
八旗兵不是该死的明狗,守城,根本就不擅长啊!
“爱尔礼,你带三千骑兵从西门出城,沿着城墙向明军进攻,杀散其火铳兵,斩断其云梯,冲上土山毁掉其火炮!”阿敏沉声命令道。
必须得主动进攻了,致于明军在城外有没有陷阱,也顾不得了。
要想改变现在被动的局势,必须主动进攻。不过谨慎起见,阿敏不敢下令打开南城城门,毕竟明军正在进攻南城,而是让爱尔礼率骑兵从西门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