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海商“主动”缴纳商税,加上进攻福州、福宁商帮缴获所得,所得达六百五十万两之巨,再加上商行自己海贸所得,今年的日本之行,所获到达七百六十万两。其中现银五百二十万两,再加上价值两百多万两的货物,可谓收获满满。
“今年所得,是去年两倍,等消息传到北京,陛下必然高兴万分。”茅良哲满脸笑容道。在皇家商行数千人中,没有人比他更知道皇帝是多么缺钱。
“陛下高兴,咱们兄弟想必能升官进爵。”郑芝龙笑道。
“一官兄必然能够升官。我就算了,一个商人出身,没有任何功名,能蒙陛下赏识做到商行大掌柜已经是邀天之幸了。”茅良哲叹道,语气虽遗憾,但神情却非常的满足。
掌控整个商行,手下数十条三桅海船,船员士兵数千,每年过手的银两数百万计,如此权势,给茅良哲个知府当他都不干,又哪有什么好遗憾的。
“哈哈,茅兄简在帝心,若是想当官还不是轻而易举。”郑芝龙笑道。
茅良哲摇摇头:“陛下眼下很缺钱,我的职责便是帮陛下赚银子,此生能一直替陛下赚钱便满足了,不敢再有他想。”
“陛下很缺钱吗?”郑芝龙试探着问道,尽管茅良哲经常提及皇帝缺钱,郑芝龙还是难以想象。堂堂天子,整个大明都是他的,如何会缺钱?
“非常的缺!大明各省连年天灾,土地兼并极其严重,朝廷税赋一年比一年少,而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若不是缺钱,陛下何至于派我到福建开辟海贸?”茅良哲叹道。
“一官兄,现在我要和你交个底,这次赚的银子,恐怕绝大部分要送到北京城,无论是攻打商帮缴获所得,还是海商们上交的商税,都不能和你分成,你能分的只有商行海贸所得利润。”茅良哲严肃道。
皇家海贸商行有郑芝龙的三成份子,但此次所得利润根本不可能按照原先商定的比例分配。
郑芝龙沉默了一下,突然笑了:“茅兄不用说我也明白。进攻商帮缴获,本就不在商行利润之中,是船队士兵们辛苦作战所得,我没有资格分割利润。而海商们上交的商税,更是交给朝廷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见郑芝龙如此上道,茅良哲也很高兴:“一官兄能这么想最好了,陛下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郑芝龙微笑着连连点头。谁人不喜欢银子,郑芝龙自然也喜欢,但他更清楚不该拿的银子不应该去惦记。
眼下的皇家海贸商行已经不是刚刚成立之时,不再是十几条船几百老海盗,现在的商行已经是拥有数十条大船,几千士兵,能压服整个大明海商的庞大存在。这样的存在只能控制在皇帝手中,自己有什么资格去分润利润?
自己现在已经是海防参将,凭借此次功劳,回去后多半能升为副将,如此高的官职,自己以前从未想过。
和封妻荫子累世富贵相比,银子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况且自己根本不缺钱,现在赚的银子三辈子都花不完。
茅良哲很是满意,表示回到大明以后,会在奏疏中给郑芝龙美言,他身为商行大掌柜,有权力单独给皇帝上疏。
自此,今年的海贸事宜告一段落,但等着北风起,便启航返回大明。
就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九州岛的战事发生了变化,天草义军突然分出了一支人马,向着九州岛西南的萨摩藩岛津氏发动了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