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里。
鱼禾正在清点葛平的一些闲置的产业发卖以后的钱财的时候,相魁匆匆赶到了房内。
“少主,主公请您去一趟夜郎人住的地方。”
相魁躬身道。
鱼禾放下了手里的铜钱,疑问道:“发生了何事?”
相魁道:“有人触犯了规矩。”
鱼禾眉头一挑,“那一条?”
“禁酒令!”
“我阿耶既然在,他看着处理就行了啊。为何要我出面。”
鱼禾疑问。
相魁苦着脸道:“触犯禁酒令的是夜郎人,代替夜郎人受过的是主公。有夜郎的族老看着,兄弟们没办法作假。
小人想代替主公受过,可是主公不允。
如今只能请您出面了。”
鱼禾听完了相魁的话,微微揉了揉眉心,并没有言语,他在思量相魁的话。
他阿耶并不是一个冒失的人,不可能明知他定下的规矩,故意看着夜郎人犯错。
他阿耶在明知规矩的情况下,眼看着夜郎人犯错,又愿意主动代替夜郎人受过。
应该是有把握能招揽夜郎人加入六盘水义军当中。
当着夜郎族老的面,动真格的。
那就说明那个夜郎族老的在夜郎人中地位不低,他阿耶亲自上场,是为了取信于人。
只是他阿耶亲自上场,代价是不是有点大了?
“我去了能做什么?当着一众人的面,否决了我阿耶的决定?那我阿耶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看着我阿耶受过,又或者亲自动手,那都是不孝。
我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鱼禾思量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
相魁急忙道:“您劝劝主动,让小人代替主公受过即可。”
鱼禾瞥了相魁一眼,“我阿耶既然决定亲自代替夜郎人受过,那就说明里面有门道,你代替他,根本不起作用。”
相魁一脸焦急的道:“那可如何是好?十棍子,真打的话,主公也受不了。”
鱼禾缓缓起身,叹了一口气,道:“先去看看再说,看看有没有回转的余地。真打的话,那就只能由我代替我阿耶受过了。”
仆人代替主人受过,根本不会让看客感受到半点诚意。
唯有儿子代替父亲受过,才能让看客感受到诚意,还能让看客感受到孝道。
一场糟心的事情,也会因为孝道,引为美谈。
只是夜郎人未必会看重这个。
鱼禾代替鱼丰受过了话,未必对夜郎人的胃口。
具体要如何应对,还得鱼禾看过以后再做决定。
鱼禾在相魁引领下,出了衙门,一路赶到了夜郎人住的地方。
夜郎人住的地方距离衙门不远,在衙门东侧的一个草谷场。
草谷场里有不少竹棚,平日里堆放衙门骡马用的草料。
衙门一旦征召青壮入城,就会腾出草谷场,让青壮们居住。
鱼禾赶到草谷场的时候,就看到草谷场正中点着一堆篝火,夜郎人和六盘水义军的兄弟们围着篝火站着。
在篝火旁有一个青石块,鱼丰就站在石块前,在挑选行刑的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