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对鱼丰拱了拱手,道:“此事想必军中上下都看到了,但却没有人阻止,所以所有人都有错。但法不责众,阿耶身为军中头领,理当代替所有人受罚。”
鱼丰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道:“好!”
鱼禾又道:“但我身为人子,怎能看着阿耶在我面前受刑,所以请阿耶准许我代您受罚。”
鱼丰有些动容,惊声道:“此事不是儿戏,几棍子下去,你可就下不了床了。”
现在这种场面,明显要动真格的。
若是不动真格的,被其他夜郎人看出了破绽,被他们当成了虚伪的人,以后可就没办法再招揽他们了。
夜郎人性子直,性子直的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认死理。
他们认可的人,他们会无条件的信任。
他们不认可的人,他们根本不会与之交往。
鱼禾拱手道:“还请阿耶成全。”
鱼丰咬着牙道:“不行!”
军中的军棍,岂是那么好受的。
就鱼禾这个小身板儿,一通打下去,鱼禾得在床上趴半个月。
鱼禾沉声道:“还请阿耶成全!”
鱼丰瞪着眼,要回绝。
就见相魁猛然出列,喊道:“小人愿代少主受罚。”
巴山毫不犹豫的跟上,“你打俺,俺不怕。但你不能打少主。”
其他六盘水义军兄弟见此,纷纷出列,请求代替鱼禾受刑。
场面那叫一个悲壮。
农鲁那种直性子的人,那里看得下去。
他越过了老者的竹竿,大声的喊道:“小不点,我夜郎汉子,绝对不会让别人替我们受罚。”
其他夜郎汉子也被六盘水义军弄出的悲壮场面激起了血性。
一个个纷纷站出来,支持农鲁。
老者跺着竹竿,怒声让农鲁回去,农鲁对老者的话充耳不闻。
鱼禾轻蔑的瞥了农鲁一眼,淡淡的道:“你又不是我们的人,不用守我们的规矩,也没有资格受我们的刑。”
农鲁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憨憨性子,那听的了这话。
鱼禾此话一出,农鲁怒了,他拍着胸膛大声喊着,“我现在就是你们的人了。”
“农鲁!!”
老者看到农鲁中了鱼禾的奸计,愤怒的咆哮了一声。
农鲁梗着脖子,豪迈的道:“阿爹,你说过,咱们夜郎人以前喜欢说大话,吃了亏,以后就应该实诚点,说啥就是啥。
现在我说了要成为他们的人,那我就是他们的人。
你劝我也没有用。
你要打我,也得等我受了刑,再打。”
老者气的直哆嗦。
他气农鲁中了鱼禾奸计却不自知。
也气自己将农鲁教的太老实。
鱼禾缓缓挺直了腰板,朗声道:“农鲁,你可知道,军中无戏言?你若加入了我们,以后刀山火海,都得跟着我们闯,我们不退,你不能退。”
农鲁仰起了头,傲然道:“你一个小不点都敢闯,我为什么不敢闯?”
鱼禾痛快的喊了一声,“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中间一人。四大军纪,七大规矩,犯一条,都必须受罚。
你私自饮酒,犯了七大规矩之一。
该杖十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