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继续道:“手底下的人,已经向我们证明了他们的忠诚。他们是跟着我们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由他们充任伍长、什长,我们才能放心。
新招揽的人手,在没经历考验之前,就委以重任,他们很有可能在遇到了危险的时候,会带着手底下的人逃跑。”
鱼丰听明白,也想清楚了鱼禾的话以后,赞同的道:“你说的在理,那就依照你说的办。”
父子二人聊到了此处,就不在多言,各自到各自的房里睡下。
次日,一大早。
守在草谷场的六盘水义军兄弟就匆匆的闯进了鱼禾房里。
鱼禾刚刚起床,正在洗漱,见六盘水义军兄弟慌慌张张的,就问道:“出何事?”
“启禀少主,农寨主走了。”
“农寨主走了?!”
鱼禾一脸意外,追问道:“没留下什么话?”
六盘水义军兄弟摇了摇头,“一大早,一句话也没说,背着行囊就离开了。”
“其他人呢?”
“其他人倒是还在。”
“包括农家寨的那些女子和孩童?”
“嗯。”
“……”
鱼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六盘水义军兄弟摆手,“你先下去吧……”
六盘水义军兄弟拱了拱手,退出了鱼禾的屋舍。
鱼禾在他走后,孤身一人站在房里,哭笑不得的嘀咕了一句,“这是你最后的倔强吗?”
农家寨的寨主,也就是昨晚跟鱼禾攀谈的那个老者,他人虽然走了,但是却将其他的族人留在了草谷场,那就说明他已经默许了鱼禾一行招揽他们农家寨的人。
但他似乎并不打算被鱼禾招揽,他用自己的行动告诉鱼禾,他是夜郎人,他心里还有夜郎。
对于农寨主这种行为,鱼禾不知道该赞赏,还是该痛斥。
像是农寨主这种心怀故国的人,值得赞赏。
但守着腐朽,并且已经败亡的东西,又该被痛斥。
很多事情,站在不同的一面,感官就不同。
其实鱼禾还是很看重农寨主的。
农寨主虽然年龄大了点,但勉强算得上是个人才。
而且还是一个管理型的人才。
鱼禾手底下现在最缺的就是这种人才。
若是他手底下有足够的管理型人才,他也不用亲自赶到草谷场去扮中二少年,喊口号,激励士气,调动人心。
更不用亲自上场去挨棍子,也不用亲自去农寨主面前当一个大忽悠。
可惜西南地区如今教化不显,没有什么大才值得他去挖掘。
那些青史留名的大才,那些帮着刘秀问鼎天下的云台二十八,如今大多都在北方厮混。
鱼禾的触手还伸不进北方,招揽不到那些青史留名的大才,也招揽不到云台二十八。
“任重而道远啊……”
鱼禾感慨了一句,漫步出了屋舍,赶到了衙门里的正堂。
农家寨的寨主已经默许了鱼禾一行招揽农家寨的人,那随后六盘水义军中就会多出不少农家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