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长安城中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嫡子,才能跟他一教高下。
那些达官贵人家里的嫡子出仕以后,那个不是公侯?”
老寨主急忙道:“可他没有人家那般底蕴。”
妇人笑了,“可他在西南也没有对手啊。”
老寨主张嘴刚要说话,妇人就继续道:“句町王、滇王,以及他们身边的大谋士,或许能跟他一教高下。可你觉得他们会放下身段对付一个不入流的小子?
他们放不下身段,那小子在西南就没有对手。
那小子自然会有一番作为。”
老寨主苦着脸道:“您是不是太高看他了?他现在只是一个亡命之徒。”
妇人轻蔑的一笑,“他是亡命之徒?那我们帮他做事,岂不是连亡命之徒也不如?”
老寨主一脸尴尬。
妇人冷哼一声,继续道:“他现在手握一百多青壮,还有不少青壮愿意为他效力,实力已经不输给一个小寨子了。
你从一个逃民,到建立起农家寨,花费了多久?
他从一个逃卒,到实力超过农家寨,花费了多久?”
不等老寨主开口回答,妇人就替他回答了,“你花费了三年,他用了不到一个半月。给他三五年,他就能拥有媲美大寨子的实力,到时候他就有资格跟西南所有的头人交涉。
那些狂妄自大的榆木脑袋,能是他的对手?
等他吞并几个大寨子,句町王和滇王的王宫内,都得给他设座。”
老寨主咬牙道:“他终究是一个汉人……”
妇人冷笑道:“汉人怎么了?统治滇地数百年的庄氏也是汉人。滇地的人能臣服于庄氏,此地的人为何不能臣服于鱼氏?
西南百族要是真强,岂会受封于汉室?
西南百族要是真的不愿意臣服于汉人,又岂会被汉人统治?”
老寨主被妇人说的哑口无言,许久以后,他吞吞吐吐的道:“他也许不愿意留在西南,跟我们这些蛮夷为伍。”
妇人瞪着老寨主,“他若是够聪明,就一定会留在西南。你刚才也说了,他在北方可没有什么底蕴,北方又是新廷所在,兵马无数,良才无数,他回去了也成不了气候。
唯有留在西南,他才能有一番作为。
毕竟,山里的那些狂妄自大的榆木脑袋,可没有北方那些读书人聪明。
容易哄、容易骗、也容易收拾。”
老寨主听到这话,像是吃了苦瓜一样,“老朽就是第一个上当受骗的榆木脑袋?!”
妇人瞪了老寨主一眼,似乎在责怪老寨主打断了她的话,她没有回应老寨主的话,自顾自的道:“他若是不愿意和我们为伍,也不会让我们寨子里的人出现在他手下。
你别忘了,昔日句町人和滇人帮着汉人攻打我夜郎的时候,汉人根本不允许句町人和滇人加入到他们军中,而是让他们各自为伍。”
老寨主缓缓点头,“确实如此……”
妇人继续道:“明日老身会带着农普去句町,你走一趟蒙家寨和壮家寨,让他们两个寨子的人也去平夷。”
老寨主惊愕的道:“您是要……”
妇人点着头道:“他如果留在西南,我们三支夜郎人就跟着他走。他若是回北方去,那我们三支夜郎人就借着他的手,融入到平夷。”
老寨主迟疑着道:“其他两支可未必听老朽的……”
妇人双目一瞪,“老身的话他们敢不听?老身不只是农家寨的祭司,更是所有夜郎人的大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