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人是最强大的。
能打败汉人的,只有汉人。
其他族群想要欺负汉人,也只能趁着汉人自己跟自己打的时候浑水摸鱼。
所以汉人只要不自己跟自己作对,就没人是他们的对手。
老寨主不知道妇人心中所想,见妇人态度坚决,他叹了一口气,“将青壮全部交给鱼禾,老朽很难答应。寨子里必须留下自保的力量,也必须留下足够狩猎的人手。
我们不能习惯于吃别人的喝别人,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容易受制于人。
我们可以吃鱼禾的、喝鱼禾的,但也得保留自己获取猎物的力量。
所以每个寨子只能出一百人。
超过了一百人,老朽很难答应。”
妇人听到此话,拧起了眉头。
老寨主语重心长的道:“大祭司,我们夜郎人再也经不起灭顶之灾了。你看好鱼禾,老朽其实也看好鱼禾,但我们都不能保证鱼禾一辈子也不会出错。
他出一次错,很有可能就会搭上我们所有夜郎青壮。
所以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根苗。”
妇人张了张嘴,很想骂老寨主没魄力,但最终还是没有骂出口。
老寨主谨慎行事,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的夜郎人,不过是丧家之犬,再也不是以前那种掌控着数州之地的夜郎国了。
夜郎国损伤上千人,不痛不痒。
三个寨子损伤上千人,那就是灭族。
“罢了,就依你的意思办。”
妇人答应了老寨主的要求。
老寨主长出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妇人不松口。
以妇人的身份,她要是不松口,那一千夜郎青壮,恐怕都要成为鱼禾麾下的马前卒。
鱼禾手底下有了一千马前卒,会干什么,老寨主不知道。
但老寨主可以断定,鱼禾绝对不会让一千马前卒闲着,更不会安安稳稳的待在平夷。
就在妇人和老寨主商量着夜郎人存活的问题的时候,平夷城,县衙里,任方抱着一个酒坛子,出现在了鱼禾房里。
鱼禾正在房里‘备案’,见到了任方抱着酒坛子进了自己的屋舍,有些意外。
“县宰有礼……”
鱼禾放下了手里的笔墨,略微拱了拱手。
任方将酒坛子放在了鱼禾的桌上,扫了一眼鱼禾准备的‘教案’,有些惊讶的道:“你对那些小家伙还真上心。”
鱼禾收起了‘教案’,笑着道:“我们只能活在当下,但是他们能帮我们活出一个未来。”
任方愕然的盯着鱼禾。
鱼禾请任方坐下,问道:“有问题?”
任方一脸感慨的道:“很难想象,如此透彻的话,居然从你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口中说出来。”
鱼禾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