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此前也说过,滇王放任庄氏的人跟他们对敌,有试探之意。
“主公应该也清楚,滇王不会插手,那主公为何还要等?”
相魁疑惑的问道。
鱼禾点头道:“我自然知道滇王不会插手,但我们还是得等滇王回信。”
相魁和刘俊一脸狐疑。
刘俊忍不住问道:“这是主公的谋略?”
相魁也跟着问道:“主公有所图谋?”
鱼禾失笑道:“我又不是官场上的老贼,不可能处处设谋。我等滇王回信,是因为人情世故。”
说到此处,鱼禾有些唏嘘的道:“朝堂也好,江湖也罢,都离不开人情世故。我们到了滇王的地头,在野外兴兵,可以用自保的借口搪塞过去,一旦牵扯到攻城掠地,就必须知会滇王。
若是不知会滇王,就伐了滇王的城池,那就是冒犯,是挑衅。”
鱼禾笑着道:“我们跑到滇王的地头上冒犯滇王、挑衅滇王,你猜滇王会怎么对待我们?”
相魁皱眉道:“我们明明是滇王邀请过来的,滇王还能为难我们不成?”
鱼禾摇头笑道:“我们可不是滇王邀请过来的,我们是滇王花钱雇的。为了让我们出力,滇王答应付出益州郡一县之地。
作为雇主,滇王有资格为难我们。
我们却不能冒犯滇王。”
相魁不满的小声嘀咕,“早知道滇王如此难伺候,我们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鱼禾苦笑不得瞥了相魁一眼。
明面上看,是滇王邀请他们入的益州郡。
可实际上,是鱼禾耗费了不少心思,让滇王引他们入益州郡的。
所以不是滇王邀请他们来趟浑水的,是他们主动走进浑水里的。
这些事情,鱼禾暂时不能原原本本的告诉相魁。
刘俊大致猜测到了几分,所以在鱼禾讲明了他等滇王的意图以后,就没有在多言。
“就地扎营,静等滇国来使。”
鱼禾吩咐了一声。
刘俊和相魁带着手底下的将士们去处理杂草、搭建帐篷、埋釜造饭。
滇国来使,比鱼禾预料的要快。
次日一早,滇国的使臣就到了味县外。
见到了鱼禾以后,趾高气扬的仰着头。
“我乃滇王使杨珐,奉滇王命,特地过来向你们传滇王令。”
杨珐是个汉人,四旬的年纪,留着山羊须,身形清瘦,穿着一身汉家的襦衣,带着一定滇人独有的帽子。
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傲。
就像是贵族见到了仆从一般。
鱼禾原本准备在大帐内好好招待招待滇王使,可是看到了对方的模样,听到对方说话的语气以后,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心里对这个人还生出了几分厌恶。
不仅鱼禾厌恶他,相魁和刘俊也很厌恶他。
相魁端坐在大帐内的一侧,瓮声瓮气的道:“滇使是汉人?”
杨珐傲然道:“年少时在太学学艺,青年时充任益州郡大尹府左官,如今承蒙滇王不弃,添为滇王宫谋官。”
杨珐提到自己三个身份的时候,十分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