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禄拱手道:“不敢。”
阴识翻了个白眼,“自然是交给太守定夺。兴许太守能用得到此人。”
提到鱼禾,成禄感慨道:“我虽然没见过太守,但听你经常描述太守,也知道太守是一个善谋划、有韬略的人。
你我能看穿此人的意图,那太守必然也能看出此人的意图。
我们倒是不用担心太守被公孙述算计。”
成禄看了阴识两眼,意味深长的道:“太守草莽出身,不及弱冠就拥有三郡之地,还让称雄西南百年的庄氏和亡氏以他为尊。
太守真乃当时人杰。
就是不知道何时能见太守一面。”
成禄暗示的如此明显,阴识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
阴识瞪了成禄一眼,“你是我的幕僚,自然也是太守的从属,想见只管去夜郎城见,我又不会拦着你。”
成禄哈哈一笑,起身向阴识一礼,“那就请都尉速速去信,告诉太守此间详情。太守若是要见李熊,那就由我做这个引路人。”
阴识提起笔,一边书写,一边没好气的道:“就怕不能让你诚心如意。太守知道李熊另有所图的话,未必会见他。”
成禄并没有被阴识的话打击到,反而笑嘻嘻的道:“万一太守要见他呢?”
阴识手里的笔一顿,仰起头,盯着成禄,认真的道:“太守说不定已经准备发兵了。”
成禄脸上的笑容一僵,急忙道:“为何?就为了吕嵩?不值得啊。太守刚刚打下犍为郡和越巂郡,朝廷恐怕才刚刚消息,想要应对如今益州的局势,也得到数月以后。
数月时间,刚好够太守消化犍为郡和越巂郡。
若是现在兴兵,恐怕会丧失大好的形势啊。”
成禄认为,鱼禾一个汉人,既然能在西南蛮夷之地称雄,又压服庄、亡而氏,以及一众蛮夷,那就是有大能耐的人。
鱼禾巧施谋划,击溃廉丹,又顺势占据了犍为郡和越巂郡,明显是有大抱负、大雄心。
鱼禾有大能耐、大抱负、大雄心,又岂能因为一点点的私情,放弃大好的形势。
阴识沉吟了一会儿,摇摇头,“太守的心思,我是猜不透,你见了太守以后,你可以试着猜一猜,看看你能不能猜透。
不过我可以确定,太守既然敢兴兵,定然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
太守应该会在消化犍为郡和越巂郡的同时,向蜀郡进军。”
成禄皱眉道:“西南的兵马跟朝廷的兵马一战,已经折损了大半。现在理应休养生息,消化所得,补充兵马,补全军备。
太守真要是在这个时候兴兵的话……”
成禄说到此处,没有再说下去。
显然他不太看鱼禾在这个时候对蜀郡用兵。
阴识也不好再多言。
成禄是一个有才能的聪明人,这一类的聪明人往往都比较自负,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别人无论怎么说,也很难改变他们的判断。
阴识写好了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去夜郎城。
信送到夜郎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