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再将廉丹脑袋送给公孙述,称公孙述是从咱们手里重金买过去把玩的。
这算是坐实了公孙述嘲讽廉丹的事情,又狠狠的在王莽脸上抽了一巴掌。
王莽岂能容他?”
“原来如此……”
“可不仅如此,廉丹的脑袋,可是我们斩获的。我们是朝廷的逆贼,公孙述却是朝廷之臣,天生是敌对的双方,廉丹的脑袋不可能从我们手上,传到公孙述手上。
但公孙述却拿到了廉丹的脑袋,那是不是说明,公孙述跟我们暗中有勾连?
巴、蜀、广汉三郡的青壮被冯茂和廉丹征召一空。
我们若是兵进巴、蜀、广汉三郡,几乎无人能挡。
蜀郡远比巴郡富庶,巴郡有益州牧史熊坐镇,有私兵数千,其余杂兵上万。
蜀郡明显比巴郡更好打,也更容易获利。
但主公却让马援去打巴郡,对蜀郡置之不顾。
这是不是就坐实了公孙述跟我们有勾连?
不然我们为何放着蜀郡不打,跑去啃巴郡那个硬骨头?”
相魁双眼瞬间变得贼亮,“王莽要是知道了公孙述跟我们有勾连,公孙述还打了他的脸,那肯定会杀了他全家啊。”
张休笑容灿烂的点头。
虽然张休不明白鱼禾为何会说‘公孙述拿他当枪使’,但鱼禾口中的那句‘公孙述会崩牙’的话,估计很快就会应验了。
相魁也跟着在笑,但是在笑了一会儿后,相魁神情一凌,急忙道:“万一王莽不上当呢?我在咸阳城的时候听人说,王莽学问高深,智慧过人。若是没有谋朝篡位的话,可称之为当世大贤。
一个大贤,总不可能这么轻易上当吧?”
张休笑着调侃道:“没想到你居然能想到这一层?”
相魁立马瞪起眼,喝道:“我又不是普乃那种憨货。”
张休看了鱼禾一眼,对相魁笑道:“要不你请主公帮你解惑?”
相魁赶忙看向鱼禾。
鱼禾背负双手,淡淡的笑道:“廉丹率领二十万大军征讨我们,其中还有纵横西域的精锐骑兵。而我们只用了九万兵马应对,其中还有一部分杂兵。
依照常人的看法,以二十万大军,对阵九万兵马,以多击少,几乎不会败。
即便是一举击溃不了我们,耗个三五年,也会将我们征灭。
但是廉丹败了,而且跟我们交手不到半载就败了,不仅全军覆没,还丢了犍为郡。
廉丹已死,王莽就算给廉丹定下几百条大罪,也难以平息天下人的非议。
天下人只会嘲笑王莽有眼无珠,嘲笑廉丹无能。
王莽的威严会大降,一些野心勃勃之辈,也会趁机起兵,掂量掂量朝廷另外三位国将的斤两。
王莽若是不想看到自己的江山社稷中一夜之间冒出成百上千股的贼寇,就必须想办法平息天下人的非议,维护自己的威严。
这个时候要是传出公孙述嘲笑廉丹,是不是在戳王莽脊梁骨?
若是再传出公孙述跟我们有勾连,那王莽会不会顺势将此次战败的罪责,全部加在公孙述头上。
告诉天下人,非我王莽有眼无珠,也非廉丹无能,实则是有内贼相助。
然后借此平息天下人的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