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马余出兵荆州,扬州境内发生了什么大乱。
那马余三族都得搭上。
毕竟,从前汉武帝设立州牧的那一刻起,对各州州牧就加诸了许多约束。
无令不得擅自出兵,更是铁律。
两州州牧无令率兵私会,那就是夷三族。
马余除非是疯了,不然不可能拖着病躯,冒着夷三族的风险,带着兵马去帮荆州牧。
在这种天下大乱的时刻,马余也不可能将扬州的兵马交给其他人去掌管。
万一人家拥兵自重,马余一家老小都得凉。
荆州牧找马余求援,存粹是病急乱投医。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鱼蒙疑问。
鱼禾皱了皱眉头,“先将左虎贲卫统领斥候的校尉降职,再将武陵郡四海镖行镖头,以及索县周遭四县的镖头一起降职。”
左虎贲卫的斥候统领,在战前奉命疏通过一次道路。
在索县出了问题,他难辞其咎。
武陵郡四海镖行镖头,以及索县周遭四县的镖头,有收集信息、传递消息不当之过。
若是他们提早发现、并告知鱼禾,索县有一个硬骨头,又或者在王堂召集人马守城的时候传出消息。
鱼禾完全可以命令刘俊和相魁改道,将这个硬骨头留给后面的大军。
所以索县出了问题,他们也难辞其咎。
鱼蒙愣了一下,愕然的看着鱼禾。
鱼禾没有在意他的反应,继续道:“拿我手书,让吕嵩的人去给张休传令,让他不必再埋伏了,速速出兵拿下江陵。
先断荆州牧一条后路,让荆州牧和王堂等人都陷入恐慌。
再派人去给刘俊和相魁传令,让他们按兵不动,同时避免和长沙、桂阳、零陵三郡的援军交手。
让他们保存实力,等我过去。”
说完这话,鱼禾冲着站在一边的亡眠招呼道:“传令下去,立刻拔营,全速赶往索县,一应辎重,挑轻的、急用的拿,剩下的交给使吏和民夫运送。”
鱼蒙、亡眠,齐声应允道:“喏!”
鱼蒙和亡眠出了亭驿所,立马将鱼禾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一个半时辰后,一万句町武戈,两万临时加入军中的武陵青壮,集合在一处。
三万人在鱼禾率领下,一路急行,赶往了索县。
一路上并没有不开眼的毛贼出来找死,一些在官道上打家劫舍的盗匪,隔着老远,看到那庞大的行军队伍,立马吓的躲了起来。
两日后,鱼禾一行赶到了索县县城外。
索县营造在一座山谷的谷口,像是一座关隘,易守难攻。
索县的大门紧闭着,城头上战旗林立,人马众多。
刘俊和相魁率领的人马,就堵在索县南城门门口。
鱼禾率领的队伍刚在官道上露了个头,刘俊和相魁就策马赶了过来。
刘俊完好无碍,穿戴着一身铁甲,看着威风凛凛的。
相魁又受伤了,肩膀上碍了一箭,还是脏箭,为了避免感染,军中的大夫割去了他肩头一大块肉,用纱布紧紧的包了起来。
所以相魁虽然穿着铁甲,但是并没有带肩甲。
肩膀上的纱布漏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