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音听到这话,认可了鱼禾的说辞,深以为然的道:“真如主公所言的话,不出几代,新室恐怕要重演周王室旧事。
如此说来,新室亡国之祸,早在新室初立的时候,便已经被新帝亲手埋下了……”
说到最后,杨音神色复杂。
杨音惊叹于鱼禾目光长远,也鄙夷王莽短视。
鱼禾点点头,“历史上每一个朝代所走的路都不同,他们都失败了,那就说明他们的路走不通,回过头走他们的的路,那么结局也是注定的。
所以我们应该向前看,取长补短,走出新路。”
杨音郑重的点头,向鱼禾深深的一礼,大有一副和鱼禾共勉的意思。
鱼禾收起了竹简,思量了一番,吩咐眼前的骑士,“你回去告诉吕嵩,让他将马援的两个侄儿,送回益州郡,交给马援的家眷抚养,再让他给马余传信,婉拒马余的好意。”
骑士应允了一声,郑重一礼,退出了驿舍。
鱼禾又对鱼蒙道:“你派人去一趟合浦郡,告诉杨丘,让他将手里的兵马暂时交给我少母,赶去巴郡,暂时充任北山军副将一职,统管北山军。
再派人传话给马援,就说马余病重,有性命之忧,我允许他暂时离开北山军,前去探望。
顺便传话给朱遵,让他暂时统管犍为郡和半个巴郡的民政。”
鱼蒙迟疑了一下,“朱遵一个人统管犍为郡和半个巴郡的民政,是否过于单薄?”
鱼蒙其实是想询问鱼禾,朱遵此人可不可信,给这么大权力,会不会有危险。
犍为郡还好说,半个巴郡以北,就是公孙述和朝廷角逐的战场。
朱遵要是起了歹心,率众反叛,那阴识就危险了,眼前大好的局面也很有可能会逆转。
只是碍于杨音在场,鱼蒙不好明说。
鱼禾摆摆手,“无碍……”
朱遵此人,鱼禾还是了解的。
朱遵对公孙述这个伪善的家伙没什么好感,历史上朱遵就是死在了抵御公孙述征讨犍为郡的战场上。
所以朱遵不可能率众反叛,去找公孙述。
至于朝廷,那更不用担心。
朱遵心怀的是汉室,而不是新室,朝廷两次出兵,将朱遵族里的父老折腾得不轻,朱遵对朝廷也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隐隐怀有敌意,所以不会去归顺朝廷。
若半个巴郡以北的是汉光武刘秀的地盘,那鱼禾才会担心一下。
鱼蒙见鱼禾没有异议,便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言。
鱼蒙下去派人传信,鱼禾又陪着杨音闲聊了一会儿,给杨音出了一些治理交趾三郡的策略。
此前鱼禾还不了解杨音和谢禄,所以在给他们治理交州三郡策略的时候,还有所保留。
得知杨音和谢禄为了交趾三郡的权柄,连面皮了不要了。
那鱼禾就不需要在有所保留了。
一些阴损的怪招,在鱼禾的有意提醒下,杨音都领悟到了。
主公和臣属越说越起劲,隐隐有心心相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