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王侯将相,对田产都异常痴迷,为此还干出了不少罪大恶极的事情。
百姓们对田产的痴迷,自然不用多说。
乡里的百姓,能为一个地垄所占的地,互殴致死,更别提几亩地、几十亩、甚至上百亩了。
以田产激励交州青壮,交州青壮还不踊跃参军?
俘虏、奴隶、罪囚种植官田,每年还能为鱼禾供应一大批粮食。
只要彻底灭了邓让,将交州牢牢占住,交州就能成为鱼禾的一处兵源地和一处粮仓。
亡承谋划之深远,考虑之周详,让鱼禾很钦佩。
钦佩之余,鱼禾盯着亡承道:“你不遗余力的帮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亡承的所作所为,不参杂任何私利,完全是替鱼禾着想。
鱼禾不认为亡承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所以他很想知道为什么?
亡承为什么这么做?
亡承听到鱼禾的问话,脸上闪过一次痛苦之色。
他是一个霸主,一个有手段、有智慧、有才能的霸主。
若不是自身有碍,他早就将句町国扩张了数倍,跟鱼禾分庭抗争了,又何必费尽心思去讨好鱼禾。
亡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略带萧瑟的道:“我有了亡波以后,无论怎么努力,也再无所出。国中的大巫告诉我,我是得罪了神明,神明夺走了我其他孩儿,以此惩罚于我。
大巫告诉我,我必须向神明献上九十九颗恶人之心,才能得到神明的宽恕。
我信了,也照做了。
但神明并没有宽恕我。
后来我遇到了一位汉家的医者,医者告诉我,我之所以再无所出,不是得罪了神明,而是患了病。
什么病,医者也说不上来。
医者只是告诉我,我活不到四旬。
我怕,我也怒。
我杀了大巫,杀了巫女,杀了所有的巫者。
我想知道,我到底是得罪了神明还是得了病。
我杀了所有的巫,就是为了见一见神明。
可是神明没有出现。
我也明白了,世上没有神。
我确实得了病。
我找了很多人,治我的病,可是一点儿用也没有。”
鱼禾愣愣的看着亡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当初初见亡承的时候,就发现,亡承是一个高血脂高血压脂肪肝患者。
一个三百斤的大胖子,要是没有这些病症,那就怪了。
看亡承的状态,或许他还有其他病症在身。
高血脂高血压脂肪肝倒是能缓解,但是没办法根治。
亡承身上的其他病症,鱼禾不清楚,也无可奈何。
亡承面色有些狰狞的道:“我最初想着治不好就算了,我将亡波养大,活到四旬,也就够了,一些人连四旬也活不到呢。
但是亡波越长越愚钝,我找了许多人教他,还是没办法将他变聪明。
我兄长看不上他,我兄长的子嗣欺辱他。
他们时常将亡波当成傻子一样戏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