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
鱼禾拿起了酒壶,跟阴识手里的酒壶碰了一下,叫道:“别光顾着吃肉,喝酒喝酒……”
阴识重重的点头,拿着酒壶跟鱼禾畅饮了起来。
君臣二人一直喝到大半夜,才醉倒在了毯子上。
鱼蒙吩咐人小心翼翼的将二人抬回了各自的住处。
翌日清晨。
鱼禾起床以后,揉着略微有些发胀的脑袋,询问鱼蒙,“阴识呢?”
鱼蒙一边招呼着婢女们伺候鱼禾洗漱,一边道:“昨夜您和阴将军都喝醉了,臣怕您和阴将军着凉,所以派人将您和阴将军各自送回了住处。
今早的时候,阴将军早早的起了床,在门外向您施了礼,就回府去了。”
鱼禾点了点头,用铜盆里的水搓了搓脸,突然看向鱼蒙道:“蒙叔,你和敖叔是想做官呢,还是想要厚爵?”
鱼蒙愕然的愣在了原地。
鱼禾继续洗起了脸,鱼蒙则站在原地思量了起来。
跟着鱼禾时间长了,他也会思考一些事情了。
他大致猜倒了鱼禾这话里的意思。
鱼禾是给了他和鱼敖两条路。
一条路是封个厚爵,以后做一个太平的勋贵。
一条路是不给爵位,任由他们做官,他们能升到什么地步,全看他们。
鱼蒙对高官厚爵,真的没太多的想法,他只是想帮鱼禾出一把力,帮鱼氏的江山增砖添瓦。
至于鱼敖那边,大致跟他一样。
但他也知道,鱼禾如今走到了封王的地步了,荫补族众是不可避免的。
“禾……禾儿,此事以后再议如何?待到我们大军渡江以后,能看到你问鼎九五的时候再说也不迟。”
鱼蒙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就想往后推一推。
鱼禾洗干净了脸,擦拭了一番,屏退了左右,看着鱼蒙笑道:“五叔,我不是逼你做选择。我只是害怕等到我们渡江以后,此事就由不了你我做主了。”
鱼蒙一脸愕然。
鱼禾解释着道:“五叔,等到我渡江以后,我手底下的人会越来越多。有人会忠心耿耿的追随与我,亦有人会把目光放在你和敖叔身上。
到时候想依附你们的人,恐怕会多到超出你们的想象。
他们依附于你们,就是想从你们身上求一个荣华富贵。
到时候,我给他们多少,他们都不会满足。
他们在你和我熬叔手里,或许会安分守己。
但是在我那些兄弟面前,可就未必了。
所以我们得早早的定下此事,早早的做好准备。”
鱼蒙一脸惊色,“他们已经盯上我们了吧?”
说到此处,鱼蒙一脸苦笑,“难怪我最近回府的时候,会在路上碰见不少看书、泼墨的人。你六叔府门口也多了一些舞文弄墨的。”
鱼禾叹了一口气,没有言语。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喜欢自己努力,喜欢走捷径。
而走捷径的人,大多数心术都不正。
鱼禾此前并没有在意此事,直到府上的胖厨娘跑到了巴山府上,砍死了那个勾引巴山的小厨娘以后,鱼禾才意识到了此事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