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嵩一个劲的附和道:“陛下说得对,还不向陛下认错。”
鱼禾瞪向吕嵩,“你闭嘴!”
吕嵩讪讪的闭上嘴。
鱼禾瞪着杨丘道:“你以为你帮了朕,然后再自杀,就全了你的忠,全了你的义了?”
杨丘没有言语,但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
鱼禾喝道:“朕告诉你,只有那些个青皮混混、土匪流寇才会觉得你有忠有义。其他人只会觉得你是一个不忠不义之徒!”
杨丘愕然的仰起头,看向了鱼禾。
鱼禾这话有点颠覆他的想法。
鱼禾冷哼道:“看什么看?觉得朕说的不对?你是朕之臣,为朕立下大功,朕来不及赏你,你却为了一个敌人拔剑自缢。
朕有功不赏,是为不义。
朕任用一个甘心为敌人殉命的人,是为不智。
你陷朕于不义不智之间,你的忠在何处?
你和樊崇相交,樊崇将妻儿族人交付于你,可你只顾自己所谓的忠义,不顾你去了以后,朕会不会恼羞成怒之下屠戮了樊崇的妻儿族人。
你的义又在何处?”
杨丘愕然的瞪起眼。
吕嵩也快速的眨了眨眼,忠义还可以这么解释的吗?
仔细想想,鱼禾说的似乎一点儿错误也没有。
身为人臣,陷君于不义,便是不忠。
身为人的兄弟,蒙兄弟托妻付子,却只顾自己忠义,不顾兄弟妻子死活,确实是不义。
吕嵩忍不住道:“若是陛下遭遇这种事情,陛下会怎么做?”
鱼禾白了吕嵩一眼。
当然是找人将樊崇的妻子和族人杀干净,然后自己‘晚’到一步,‘哀嚎’一番,然后跑回主公面前,赌咒发誓说要辞官以全忠义。
一番请辞过后,舔着脸去找樊崇,劝降樊崇。
樊崇只要投了,就没人会说我不忠不义。
樊崇若是不投,那就想办法弄死樊崇,然后再把弄死樊崇的人给弄死,宣称自己为樊崇报仇了。
最后率众投了主公,再将弄死樊崇妻儿和族人的人弄死,宣称为樊崇的家眷报了仇。
如此一来,也不会有人说我不忠不义。
反正鱼禾绝对不会的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鱼禾可以这么想,但没办法这么活。
因为杨丘的心没他黑。
当即,鱼禾没好气的道:“自然是回朝复命,辞官归隐,以此全忠。辞官后全心全意的照顾樊崇的妻儿,最好能将樊崇的儿子培养成良才,以此全义。”
吕嵩听到这话一脸恍然。
杨丘则若有所思了起来。
鱼禾瞪着杨丘道:“你带着樊崇的家眷去交趾吧。朕会吩咐谢禄给尔等配发田产,让尔等以后衣食无忧。
你嫡长子送到金陵城,朕会许他一官一爵。
往后你的嫡长子便是杨氏顶门立户之人。
你明面上就不要见他了,更不许以杨氏之人自居。”
鱼禾不喜欢卸磨杀驴,但杨丘这人往后没办法用了。
所以鱼禾将对杨丘的赏赐,放在了他嫡长子身上。
他不会抹杀杨丘的功劳,但也不希望杨丘再出现在明面上。
毕竟,杨丘的所作所为,不值得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