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走到了凉亭正北的坐塌上坐下,对阴识一行摆摆手,“坐下说话。”
阴识一行道谢以后,坐在了两侧的坐塌上。
除阴识外,吕嵩等人皆坐在下首,特地让出了上首的几个位置给冯异等人。
虽说吕嵩、相魁等人是鱼禾的近臣,但他们的职位在冯异等人之下,所以在得知冯异等人会到场的情况下,他们必须给冯异等人留出位置。
这是规矩,也是礼数。
坐定以后,鱼禾差人取出了烫好的酒给众人倒上。
阴识端着酒杯,有心开口。
鱼禾看出了阴识的心思,淡淡的道:“今日只谈兵事,余者不论。”
阴识苦笑着,没有再多说话。
没过多久,冯异、马援、岑彭、寇恂、耿弇等人顶风冒雪出现在了亭子外。
在参拜了鱼禾以后,带着一身风雪气入了亭子。
入了亭子,再次向鱼禾见礼以后,脱下了披风,分别落座。
“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鱼禾先让他们喝了一杯。
冯异等人道谢以后,端起酒杯喝了一杯。
在此间,鱼禾有些无语的瞥了岑彭一眼,“朕说你怎么每次见朕,都带着一身的伤?”
岑彭只是嘿嘿一笑,但却没有说话。
他倒是想向鱼禾表功,但这种场合,不适合他表功。
在座的众人中,比他功劳大的有冯异、马援、阴识等人,比他资历深的有相魁、吕嵩等人。
在这些人面前装逼,容易被打脸。
冯异倒是替岑彭说了一句,“打陈郡的时候,岑将军身先士卒,阵斩敌将三人,也挨了敌将几下。”
鱼禾点了点头,看着岑彭道:“如此说来,你这不是一身伤,而是一身功劳?”
岑彭依旧一个劲的嘿嘿笑着,不说话。
但鱼禾明显能感觉到岑彭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得瑟。
鱼禾没好气的道:“朕听说,你在征讨豫州的战事中,没少抢别人功劳。”
耿弇听到这话就想点头,却被寇恂瞥了一眼,便没有开口。
马援不咸不淡的道:“能将功劳抢到手,那也是一种能耐。”
岑彭在征讨豫州的战事中,确实抢了不少功劳。
所以他在征讨豫州的战事中,战绩格外耀眼。
依照冯异的奏报,这厮在征讨豫州期间,斩杀敌人将校多达十几人,阵斩敌人多达三万余人,俘虏敌人多达八万多人。
他的战绩,足足占据了此次征讨豫州的所有战绩的三分之一。
其次便是寇恂,再次便是耿弇。
冯异和马援除了统筹全局外,并没有亲自出面作战,所以并没有特别耀眼的战功。
但岑彭、寇恂、耿弇等人的战功,少不了冯异和马援那一份。
所以冯异和马援不介意岑彭去争功,也不会跟岑彭去计较此事。
鱼禾在冯异等人喝了几杯酒,面色红润起来以后,才说起了正事,“四五月的时候,我们挥师北征,如今已经到了腊月,时间过去了七八个月,我们先后拿下了荆州剩余几郡、益州剩余几郡、徐州、豫州,以及兖州半境。
尔等的功劳,朕历历在目,待到拿下了长安城以后,朕自会论功行赏。
此次将诸位聚集于此,就是要跟诸位一起商议随后的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