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禾目光在岑彭和张休身上盘桓了一圈,哼哼着道:“你们两个就好好养着吧。打长安城的仗,恐怕没你们的份了。
待到朕封侯拜相的时候,你们顶多就是两个伯。”
张休苦笑了一声,没有言语。
岑彭却急了。
“别啊,陛下。您说过臣距离侯就剩下一步之遥的。”
鱼禾瞪起眼喝道:“像你这么作死,朕就算给你一个公,你也没命享!”
岑彭忙道:“给臣儿孙享也一样!”
鱼禾冷笑道:“没你这一身的功劳,你觉得朕给他们爵位,他们能坐的住?!”
岑彭瞬间说不出话了。
立国之初,得爵者无一不是战功赫赫之辈。
一个没有多少战功的人,站在他们其中,会显得格格不入。
岑彭跟鱼禾麾下其他将校又没太多交情。
无人辐照的话,即便是鱼禾将岑彭的爵位给岑彭的儿孙,岑彭的儿孙也不一定守得住。
毕竟,内卷是传统。
岑彭和杨丘不同。
杨丘为人仗义,虽说跟鱼禾手底下其他将校交流的不多,但也得到了阴崇、吕嵩等人的认可。
杨丘的儿子继承了杨丘的爵位,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阴崇和吕嵩也会辐照一二。
阴崇和吕嵩的官职和爵位不高,可他们的身份却不同。
一个是外戚,一个是鱼禾的近臣,勉强能罩得住杨丘的儿子。
鱼禾将岑彭怼的无言以对以后,叮嘱了医者几句,准备离开。
就听岑彭小声的嘀咕,“那至少……能给个重甲吧?”
鱼禾拿这厮没脾气了。
就当没听见他的话,迈步出了这厮和张休养病的地方。
岑彭和张休倒了,马援和冯异却在高歌猛进。
阴识那边也有斩获。
吴汉更加凶残。
就在三辅之地的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河南郡等地的时候,吴汉已经率领着人悄无声息的出了秦岭,藏在了咸阳和长安城交汇处的山里。
马援、冯异瞬间就郁闷了。
他们一旦兵临函谷关和潼关,只要王匡和樊崇抽调长安城内外的兵马,吴汉立马能趁着长安城空虚,杀进长安城去,夺取占领长安城的首功。
马援和冯异不得不承认,他们小逊了吴汉。
平日里看着吴汉不声不响的,一出手就拽住了所有人心脏。
马援和冯异郁闷归郁闷,但并没有什么怨言。
因为此次征讨三辅,是三路大军配合作战。
任何一路大军得功,那都有全军的功劳。
吴汉在咸阳和长安城交汇处埋伏一手,不仅可以趁虚而入,必要的时候也能牵制王匡和樊崇的一部分兵力,给他们攻打潼关和函谷关创造机会。
所以吴汉埋伏的这一手很关键。
几乎可以说,决定了此次征讨三辅的胜败。
在此之前,冯异和马援都不敢百分百断言能拿下三辅。
但在此之后,冯异和马援都觉得三辅已经成了囊中之物。
“前提是刘伯升、公孙述、刘歆等人不插手啊。他们若是插手,恐怕又有变数。”
汉函谷关前的周军大营。
鱼禾裹着裘皮,听完了冯异、马援对此次征讨三辅之地的分析以后,感叹着说。
冯异沉吟着道:“公孙述和刘歆如今尚在稳固凉州,恐怕没办法插手三辅的战事,倒是刘秀和刘伯升有可能会出手。”
公孙述和刘歆也是够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