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进来的男人,镇定地看着宁兮,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少年十分不屑,“男子汉大丈夫就该顶天立地,威武不屈。”
“顶天立地固然令人佩服,但若是你的顶天立地、不卑不屈,要让别人替你承担后果,岂不是太自私了,这样更令人厌恶吧!”
宁兮直接怼回去,她最讨厌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肆意指责别人,自己却谨小慎微的人。
这两人一进门就坐在角落,这不是明显回避,怕招惹她吗?
就因为自己回避了,而别人上赶了,就觉得自己高尚些,肆意指责,真的很恶心人。
“你说什么?”少年怒了,一下站了起来。
斐玉站在宁兮身后,想教训一下那少年,她们家郡主就是左右二相都不会这种口气说话,一个小民也敢。
宁兮拍拍斐玉的手,让她稍安勿躁,看向少年,嗤笑道:“戳到你痛处了?你这是做了什么仁义道德的事?”
少年气得浑身发抖,旁边的男人站起来将少年挡在身后,赶忙道歉,“请贵人见谅,小弟年幼不懂事。”
“年幼?这个宝宝看着可比我大。”宁兮一句话堵死,她毒舌起来,那也不遑多让。
“你不过就是出身好,吃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民脂民膏,有什么得意?”少年一副看不起的样子。
“民脂民膏?”宁兮被逗笑了,“你了解过贵族吗?就说贵族都是民脂民膏。”
虽然贵族大多数确实很气人,但不是所有都这样,那样的家族只能是昙花一现。
真正能立世百年甚至几百年的家族,绝对不可能靠压榨来使家族更绵长。
比如宁氏,还有和万货商行合作的这几个家族,虽然也有贵族的一些习气,但一个仁善之家还是算得上的。
对下面的剥削并没有太过分,日子还能过得去,下面的伙计们也没有大的怨言。
“没有下面人的供养,你们凭什么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少年越发不屑,瘪瘪嘴,神色轻蔑。
进来的庞兴直接怒了,“大言不惭!你知道面前的是谁吗?你以为的就是真相?
大兴朝廷上下,为了天下百姓做了多少努力。
你现在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没有遭受蛮族屠戮,都是你所说的贵族们在殚精竭虑,与各国周旋,训练军队,保护国家安定。
各部大人经常深夜通宵商议对策,议粮议钱议发展,每时每刻都将大兴挂在心里。
这些你知道吗?
安平郡主为了百姓过得富足,为了大兴长足发展,一年到头都在忙碌,大年夜都熬着处理事务,为明年的发展做规划。
数次陷入危险,遭他人暗杀,几次性命垂危。
这些你又知道吗?”
庞兴生气地看着这两人,“你们什么都不知道,自以为知道了些大道理,就开始指点评论他人,你算什么?”
“你口中的谄媚小民,维持着大兴通信往来,为过往行客提供方便,这些都是利于人的贡献,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