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她朝自己走来,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秦殊抬眸眼角微压。
“她是谁?”
浮生看到黑炭之下闪着亮光的眼睛,憋了口气,“是个外门弟子。”
师父曾告诫他,让他别去欺负外门弟子。
闷声闷气的说完,又赶紧告状,“我在外面睡觉睡得好好的,她将我从台阶上推了下去,到现在还疼着!”
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
“她推了你,你烧了她,两清。”
秦殊不是话多的人,也不想处理这些俗事,草草两句,谁都没有罚。
浮生顿时鼓起包子脸,很不服气。
“这怎么能两清?”谢归锦一听连连摇头。
他立刻咋呼起来,“那你想怎样?”
师兄都说两清,难不成她还想跟他算方才的火符之仇?
谢归锦走到他面前,言语无比陈恳,“我将师兄推下台阶乃是大罪,无论师兄如何责罚,我都甘愿受着。”
就算是外门弟子,也得在秦殊面前做个知书达理的外门弟子。
景清抱住扔回来的镜子擦了擦,停了动作眉眼微挑,倒是意外这个外门弟子居然能说出这番话。
见她时不时看向秦殊,眼底闪着亮光,这下明白了,又是一个为了一睹少爷风姿的花痴。
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镜子,背着手走过去,走到她面前,出其不意的伸出擦干净的镜子。
谢归锦看着镜子中的人缓了许久,伸手指向自己。
“这是我?”
景清总爱把玩胸前一缕发丝,点点头,顺带气死人不偿命的道了句,“好丑。”
被他这么一说,谢归锦陡然愣住,回头看了眼拿着镜子半男不女的家伙,又抬头看向门外的人,脸上顿时染上霜红,头也不回直接冲了出去。
真是丢死人了,竟然在秦殊面前露出这副丑态。
她的形象啊!!!
浮生还没来得及开口,见她跑远,只觉得这个女人铁定是脑子被烧坏了。
师兄还在,她竟敢擅自离开。
报了方才说他丑的仇,景清的心情倒是不错,收起镜子覆上浮生被烫坏的小卷毛。
“你昨天怎么睡在外面?难道……知道今天要继任代理宫主,紧张了?”
不在房间睡也就罢了,还跑到外面去。
肯定是紧张了。
浮生刚想开口反驳,看见秦殊师兄瞥过来的目光,慢慢垂下脑袋,“两位师兄都比我厉害,为什么非得是我?”
他昨晚听见霁华宫几名弟子私下密语,大家似乎认为是景清师兄担任宫主。
要是知道他们猜错了,真正的宫主是他这个小孩子,必定有人不服气。
“这也是种历练。”
秦殊忙着各地除妖,做不了宫主,至于他嘛,一开始确实提名他,结果却被自家老头儿拼命拦下,理由是,他死不正经。
当着其他长老的面骂自己徒弟的,五长老还真是头一个。
不过,他对自己了解的倒是透彻。
宫主必定不能随处跑,一言一行都代表了霁华宫。
他随性散漫惯了,哪里闲得住。
“别整日闷在本家成天跟着三长老,像没断奶的娃娃似的。”
浮生一听,立刻拍掉头上的手。
五长老说得对,景清师兄的这张嘴太欠揍,要是让他担任宫主,绝对会得罪死一大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