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作寒暄,安丰王便直入主题,
“孤今日请诸位贵宾,带来了一个重要消息。今上已经回京了。”
说道这里,安丰王双目向四人一扫。
虽然他只是一个孩童,但这一眼之间尽显王侯风范,看得诸人后颈一麻,仿佛这一眼便能将脑壳凿开,看穿每人所思所想。
人嘛,就是这样不能免俗。
庆云老大不希望被一个比自己还小那么几岁的娃娃镇住。
于是故作轻松,笑答道,
“哦,既然魏王已经回京。我们是否应当搬回牢中?
若果真如此,王爷其实无需如此为难,我等……”
安丰王听得连连摆手,打断道,
“先生误会了。
太子当日将你们送来鄙府,嘱咐小王好生照拂。
以孤对太子的了解,他断没有再送你们回大牢的道理。嗯,只不过……”
说道这里,安丰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终究还是说道,
“只不过太子近年似乎别有所图,本王也不知究里。
他们要利用你们做什么文章,本王虽未看出端倪,但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安。”
说到这里,小王爷忽然双眼望定庆云道,
“庆兄,本王可否借君佩剑一观?”
庆云听到这句问话,已然知其所指,长叹一声,
“既是王爷召见,岂有随身携带凶器之理?
不过王爷既然问起,一定是想确定我和十八年前的案子有什么关系吧?
王爷猜想并没有错,庆易寒正是家父。”
说到此节,庆云双目精芒大盛,傲然昂首,并不避讳小王爷此时惊讶的目光。
小王爷见庆云答得爽快,反倒有些意外。
他究竟也只是个孩子,能有多大的主见?
眼见自己窝藏钦犯已经坐实,神情不免颓然,一手托腮,一手五指不住在案上弹动,显然没了主意。
“这些日子幸得小王爷照拂。
若是庆某身份让王爷为难,王爷大可将庆云献于圣上,庆云并无怨言。
只是我的这几位朋友,都是清白身世,希望王爷能够仗义保全。”
暅之比庆云稳重许多,他知道小王爷若是此时献人依然难脱干系。
况且太子用意不明,这样做会不会得罪太子,或者落入太子算计,想来小王爷也是没有把握,因此迂回劝道,
“太子见过庆弟的佩剑,对他的身份本是了然。
既然太子没有对小王爷明言,不知是否会利用此事做些文章。
在下以为,小王爷若想让自己完全脱开干系,不如找个理由将庆兄弟先送出府,找个妥善的地方安置一段时日。
我等三人依然在王爷府上为质,若是太子有所质询,也好有个交待。”
小王爷怅然叹道,“太子为人城府甚深,他的谋划,断不会如此简单。
不过眼下恐怕这也是最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