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元法僧摸摸光头,居然不像有任何怀疑的样子,
“大师既然这样说,这样说。
那有时间我倒要去向他请教请教了。”
元法僧如果说是请教,那就真的是请教。
他要是想找人不痛快,绝对不会用这么漂亮的借口来代替,那措辞一定会更让你不痛快。
祖暅之听着也奇怪啊,望着宝念大师如飘来般倏然飘去的背影,
难道说,此人也是一方宗主级别的高手?
他只能把疑问的目光转向大哥。
“二弟,毋需多疑。
单以剑术论,宝念大师自然不如你三哥的师傅,
但放手相搏,胜负也在伯仲之间。
这两位前辈都曾指点过大哥功夫,大哥不会偏袒,更不会掂量不出分寸。”
三哥的师傅,哦,就那不就是穷奇马喆先?
这么一说,暅之倒也信了几成,
想想师傅性情淡薄,也不会真的去计较什么天下第一的虚名,便转了话题,
“大哥,没想到你也是风月雅人。一听到尼庵,便来了兴致。”
暅之这随口一提,本就是有话没话地打趣,可是元法僧的反应却非常奇怪。
他听闻尼庵这两个字,锁紧了眉头半晌无语,又警惕地向四下望了望,才对众人道,
“走,我们回房再聊。”
众人见他慎重,也不多问,
先随他快步回到僧舍,掩好门窗,围桌而坐。
元法僧这才开口道,
“这次魏王把我们安排到兰若寺,本是有两个目的。
第一件大概庆弟已经对你们说了,太子谋反,其后必有势力。
上次你们在报德寺见到的尔朱新兴,魏王早看出他是太子眼线,于是将他也派到了兰若寺兽苑。
兰若寺是京城一日路程内最适合潜伏,打探消息,逃避盘查,随意来去不被察觉的所在。
魏王以为太子势力在此必有蛰伏,而且势力可能还不小,
因此希望我们可以顺着尔朱新兴这根藤,摸一颗大瓜。”
说完这段,元法僧又顿了顿,蹙了半天眉毛,终于相似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继续讲了下去,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本是我元家的家事,
也是一桩极大的隐秘,本不方便说于诸兄妹。
不是为兄不信你们,是你们知道以后会多担许多不必要的风险。
不过这件事情一旦查出结果,估计也很难再瞒住世人。
今日宝念大师又说得那般艰难,我便不怕说与各位,希望大家也能助我一臂之力。
嗯,魏王怀疑,怀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没有死。”
众人一片惊讶之色,但又极力压抑着不敢叫出声来。
冯太后,确切地说应该是当朝太皇太后,只是民间称冯太后更为简练习惯。
那可是一位传奇人物。
她生于燕皇世家,知书达理,识礼通政,辅佐三朝,垂帘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