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终于知道了那个孩子是谁。
她叫桃。
是玉木一的妹妹。
高桥卯月注视着玉木一。
现在的时间是深夜两点半,自己在这种时刻醒过来,他还能及时地出现,说明他一直等在外面。
说起来,玉木一到底是如何说服了父亲和爷爷,得到高桥财阀的信任的?
虽然他自己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社长,可他的公司在高桥财阀的眼里,和一只蚂蚁没有太多区别。
更加优秀的年轻人高桥财阀也见过许多,唯独玉木一,得到了自由进出高桥家的权利。
高桥卯月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祭宴。
也许玉木一提到了祭宴当中的一些事,而自己的父亲和爷爷也对祭宴有所需求,所以两方一拍即合了。
这时,玉木一走到了她的床边,将外套脱下来放在了椅背上。
他侧头看了一眼挂在墙头的时钟,两点半……这是个夜深人静的时间了。
“哪里不舒服吗?”他看这高桥卯月。
他的声音有些冷漠,和他略显关切的态度产生了强烈的矛盾。
这种矛盾,在高桥卯月见到他的第一面时,就发现了。
这个男人不喜欢她,却又不得不保护她。
因为他妹妹的心脏……在她的胸膛里跳动着。
“能跟我讲讲,小时候的事吗?”高桥卯月忽然开口。
玉木一猛地扭头,盯着高桥卯月,这个语气,让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接触,谁都没有避开。
玉木一深吸了一口气,他移开了眼睛,刚才高桥卯月的语气,更像是一种错觉,她不是桃,她只是装上了桃心脏的财阀大小姐。
高桥卯月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自顾自地说道:“我看过一些故事,一个8岁的女孩在移植了一名被谋杀的10岁女孩的心脏后,开始做噩梦,她的噩梦帮助警察破了案。一个害羞、内向的妇女在做了器官移植后变得更为自信,并梦见了她从未见过的捐献者。一个接受器官移植的患者在手术后奇怪地有了和捐献者一样的音乐品味,等等……”
高桥卯月扭过头,再次看向他:“我很认真地告诉你,这样的经历,我也有,我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画面,你挡在一个女孩的前面,一群孩子在欺负你们……”
“你偷了店家的饭团,被追了很久,然后把饭团给了她。”
“她生病了,你背着她去医院,因为没钱,你第一次抢劫了一个无辜的路人……”
“你……”
“够了!”玉木一忽然情绪激动地大吼。
酒吞童子的面具在他脸上若隐若现。
高桥卯月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色彩,但她却并没有说什么。
“我去叫医生。”
玉木一起身拿起外套,匆匆地就要往外走,他从未这样慌张过。
对高桥卯月,他并没有什么感情。
对他而言,高桥卯月只是个装着自己妹妹心脏的傀儡,总有一天,他会让妹妹复活,而妹妹活过来的那天,就是高桥卯月的死期。
这是一个早已经准备好的计划。
在这之前,他只需要保证这具身体继续存活,妹妹的心脏继续跳动就够了。
可是……
今天高桥卯月突然对他说的这些话,给玉木一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因为高桥卯月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