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伯甩了甩手,木偶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股绝处逢生的喜悦,它快速跳下茶几,跑进了卧室,赛伯从腿边提起合金刀,又将怀里的银色面具放在桌子上,他看了一眼奥罗罗,然后翘着腿对着沉默的女人说,
“你看,你我其实都知道为什么教授非要把你塞进这个临时团队里,坦白说,我不是愿意带个拖油瓶的,不过介于你在船上的表现还可以,所以我要提醒一下你...”
奥罗罗抬起头,看到了赛伯那带着古怪意味的双眼,然后她就听到那家伙轻声说,
“把你那些该死的,见鬼的,毫无意义的怜悯都给我扔到一边去,我不是在强迫你去做恶,我希望你弄懂这一点,当你真正脱离了教授的保护,看到这个世界残忍的一面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坚强一点,我也希望你能真正明白造物主给你这一身惊世骇俗的力量是干什么...”
赛伯看着奥罗罗脸上有些茫然的表情,他觉得自己应该把这件事说的再清楚一些,于是他沉吟了片刻,用一种带着磁性的声音说,
“剑生来就是为了杀人的,杀戮这件事本身没有任何意义,我也不是一个会发疯到把每一个普通人都干掉的疯子,这只是一种达到目的手段,在我看来,包括教授本人在内,你们都只有崇高的目标,却不知道合理利用手段...哦,天呐,我为什么要给你说这些,见鬼的...收拾一下。”
赛伯揉着额头站起身,看着奥罗罗机械式的将两把枪装入固定在腰带上的枪套里,他嘴角咧开一丝笑容,
“别这么严肃...来,笑一笑,我们这是要去做“好事”。”
十几分钟之后,赛伯,奥罗罗和穿着小淘气款风衣兜帽的肖娜一起走出酒店,赛伯把两个大箱子装进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开着租来的车,朝着市郊的那个废弃工业区一路前进,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咖啡店里,一个看杂志的年轻黑人拿起手机,低声说,
“看到他们了...三个人,是的,就是他们,我可以确认!鲽鱼和天使应该和他们在一起!要行动吗?”
电话对面的声音沉寂了片刻,然后说,
“不,盯紧他们,等待后援...那是个狠角色,你们还对付不了。”
一路疾驰的汽车进入废弃的工业区之后,就像是从现代社会拐入了一个真正的无序地狱里,坐在副座上的奥罗罗看着眼前这一切,凋零的秩序,曾经光鲜明亮的墙壁上的玻璃被杂碎,墙壁上到处都是毫无意义的涂鸦,街道上满是恶心的垃圾,还有那些躲在垃圾堆里的人。
不知道他们的死活,也从未有人关心过这一点,在街道上有些吆五喝六的家伙开着破车来回驰骋,在更远的街区还能听到枪响的声音,这里生活的每一个人都让奥罗罗感觉到惊讶,在她过去二十多年的生活里,她从未见识到这样的场景。
直到看到几个小孩从背后偷袭打倒了一个瘾君子,将他的东西抢夺一空之后,奥罗罗闭上眼睛,她靠在座椅上,有些茫然的问到,
“为什么?这里为什么会是这种样子...”
“没有为什么。”
赛伯将烟头扔出车外,朝着路边那些家伙比划了一下中指,“这就是你们想要融入的人类社会,我猜,整个学院里,除了教授和那些本就凄惨的孩子之外,没有人认真去研究过人类社会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知道你们在我看来像什么吗?”
赛伯将怀里的银色面甲扣在脸上,用瓮声瓮气的声音说,“就像是一群期待天堂降临的教徒,却根本不知道,你们想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天堂...从这一点上说,万磁王显然要比你们睿智的多,他渴望砸碎一切,重新建立新秩序,他是个“革.命者”,如果不是因为矛盾已深,我倒是很想和他坐着聊一聊。”
赛伯发出了低沉的笑声,
“我们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
“你认为教授提倡的变种人和人类和谐共处的社会不会到来?”
奥罗罗紧盯着赛伯,但可惜,在带上面具之后,她看不到赛伯脸上的任何表情。
“滋”
赛伯踩下刹车,停在了堆满垃圾的垃圾场门外,他解开安全带,看向奥罗罗,银色扭曲鬼面之下,是一双嘲讽的眼睛,
“这一场泾渭分明的战争,而你们认为放下刀,就有和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