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血气,文气,道纹交织。
若不是那道诡异的蓝色道阵高悬,光幕笼罩的高台内部空间也变大了许多,怕是整座咸阳都要被犁平。
而方宏远此时被直接钉在了光幕之上,腹部是一枚深深插入其中的长钉。
天寻冷哼了一声,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手指轻勾,光幕之上的诡异符文向着面色苍白的方宏远倏然袭去。
方宏远牙根一咬,手中黑色长刀反握,狠狠地扎在了光幕之上。
气血汹涌而出,而他的身形也从光幕之上离开,单膝跪站在地上。
但是那诡异符文直接脱离了光幕,依旧牢牢锁定着方宏远。
一位武将怒喝一声,持着长剑横劈而去。
却被直接震的飞退,口中溢血。
天寻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轻声道:
“方将军,你说。
是你先砍了贫道,还是贫道先将你诛灭呢?”
符印临近,方宏远咬牙挥刀。
一声脆响,黑刀脱手而出,符印已至面门。
而此时,一股清风吹拂。
一道人影站在了方宏远的身边,白色的衣袂翻腾。
轻轻点出了一根手指,将那飞行而来的漫天符文直接点碎。
天寻双眼微眯,看着那出现的人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方宏远抬头,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意,看向那个白袍身影:
“仲哥儿!”
那一位身着白袍的,自然是白仲。
而在场众人,看着突然出现的白仲,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骇然。
白家的白仲,一位被赵纠算计,伤及武夫本源的寻常四品。
居然单指接下了天寻的攻势?!
“果然,老子与儿子都是天纵之姿。
你白仲有怎么可能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庸才。
不过,白仲,你这时候跳出来,只怕是不怎么明智啊。
既然都已经藏了这么久,何故现在跳出来送死呢?”
天寻轻声开口,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白仲双手背负在自己身后,面色淡然,看向天寻:
“白某自幼时起,便知道一个道理。
宁愚不知世事险,无事始知春日长。
故而,白某从不触碰刀兵,亦对刀兵之事,从来不感兴趣。
某最怀念的,还是当初无忧无虑去校书.....读书的日子。”
然而看着白仲身上蒸腾而起的血气,越发强盛勃然,天寻的嘴角微微抽动。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这凝聚成罡的气血,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后来,某才明白。
有些事情,不是你一昧躲着,不去面对就可以解决的。
当一个人面临绝境的时候,才会发现。
除了手中的刀,你再无其他可以依靠的东西!”
白仲轻声开口,方宏远那柄被震飞的长刀出现在了白仲的手中。
刀锋轻鸣,无匹刀芒吞吐,似乎满是愉悦与兴奋。
方宏远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奇妙感觉上涌。
他的宝刀,名为镇方,取镇四方之意,乃是白起亲赐。
虽然用的是白起铸他那柄止戈剑的边角料所制,但是依旧算得上一柄举世难寻的宝刀。
随同方宏远与战场之上经历无数大大小小的战役,助他斩下一位又一位强敌的头颅。
在他心里,这柄刀几乎比他老婆还重要,每日都要精心擦拭包养。
但是,现在却在白仲的手中婉转承欢,比在他手中还要锋芒毕露,兴奋异常。
这种感觉。
emmmm......
挺奇妙的。
而此时,白仲一声气势缓缓停止了涌动。
白止双眼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