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秦国,武安君府门前。
“冯夫人,且先留步吧,武安君府上下还有不少事情要夫人费神,不必再相送了。”
一个身着浅灰色医师长袍的老人看向身前的冯盼竹,轻声开口,眼中露出些许不忍。
冯盼竹面色憔悴,苍白的脸上强挤出一抹笑意,对着身前的老人躬身施礼:
“劳烦宋医师亲自来我白府,为妾身夫君诊治。
我夫君的身子.....”
老人长叹一口气,低声道:
“夫人,白仲将军的身子,只要好生调养,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姓命之危。
但是,如果想如往常一般活动,难矣.....
至于恢复修为之事......”
老人摇了摇头,没有再说。
但是其神色已然很明显的说明了一切。
冯盼竹脚步微微晃了晃,脸上强挤出一丝微笑,身子微弯:
“宋医师能够为妾身夫君稳定伤势,救回一条命,便已是恩同再造。”
正欲施大礼,便被老人虚扶住:
“都是王上送来了灵药,所以老夫才能稳定住白仲将军的伤势。
夫人若是想谢,便多谢王上吧。
老夫也要回医署了,夫人勿要再送!”
冯盼竹恭声道谢,目睹着老人转身离去,随即面色愁苦的回了武安君府。
白仲的伤势,今天在校场之上,便已经被人诊断了出来。
回了武安君府后,朝堂诸臣也都迅速送了一些丹药过来。
而这位秦国医署的前任署令出了武安君府门后的轻叹,无疑给白仲的伤势定性了。
白家的白仲,这次真的废了。
这则消息也迅速传播各方,而再王宫之中,赢则对这恭敬站在自己身前的老人挥了挥手,轻出一口气。
揉了揉眉心,坐回了椅子上,闭目轻声道:
“赵焕呐,你说白仲,真的就这么废了吗?”
安静站在赢则身后的老侍人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恭声开口道:
“禀王上,宋大人精研医术数十载,就连王上的病方都是他所调配,想来不会看走眼。
老奴今日也看了一下白仲将军的伤势。
体内剑气驳杂,经脉毁尽,丹田崩摧。就连龙骨都碎的不成样子。
若非白仲将军体魄惊人,只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赢则扭头看了一眼赵焕,未曾开口,但是赵焕心中却是微微一颤。
正欲叩首,赢则叹了一口气:
“你们看的都比孤精细,想来是没有看错。
倒是没想到,本来孤以为还算周全的计划,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柱儿死了不说,白家都因此遭逢大难。
本来孤还想着咸阳城中诸事皆毕,让白仲率军去同蒙骜一起会会这魏无忌。
若得大捷,到时候说不得能让白仲继承其父之位......”
赢则得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无声。
赵焕心中念头急转,即使他跟了赢则数十年,也分不清赢则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得轻声回道:
“王上的谋算自然无误,主要还是那天刑楼的突然出现,才搅乱了局面。
还请王上勿要如此自责.....”
听着赵焕的话,赢则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寒意彻彻:
“天刑楼,迟早要成为七国的心腹大患。
今日敢大闹咸阳,杀我秦国太子。
下一次,说不得就是七国的国君!
柱儿之死,白仲之伤,孤一定要让这天刑楼付出代价!”
又似是想到了什么,赢则看向赵焕道:
“赵焕,你有没有看出那个独孤求败的底细?
他如今到底是什么修为?其修行手段,可能看出其根底?”
赵焕皱眉,仔细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