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当初就不该听你和你爹的话来当这个什么镇长,搞得我现在骑虎难下。
你说我就是挣再大的家业,可你们娘两又能拿得了多少?”
听到程千山的担忧和埋怨,林婉儿没好气道:
“行行!都怪我,就该怪我当初不该看上你这个老头子,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这些年我也没瞧着你当的不开心啊。
这会儿觉得受委屈了,倒是来拿我撒气。
行啊,程千山,回去以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程千山脸色一垮,赶忙求饶道:“婉儿你别生气,都是我嘴不会说话,我怎么敢怪你?
念姊赶紧说话,帮爹求求情。”
程念姊见自家爹娘又习惯性地拌嘴,却是小大人般叹了一口气道:
“爹你怎么不长记性呢?你哪一次能吵过娘?”
“还有爹爹,你不要把我当三岁小孩好不好,我都五岁了!”
程念姊伸出一个手掌,力图证明自己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我长大了!”
但下一刻,他就流露出小孩心性,面露期待和惊喜的表情道:
“爹爹,今天我能见到姐姐吗?”
他早就知道自己有个姐姐。
可是爹爹告诉他,姐姐去了很远的地方。
在他三岁跟着先生念书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他回家大哭了一场。
后来细细询问,才知道他在课堂上问先生,说自己经常听到街头的狗剩说自己爹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么很远的地方在哪儿。
先生不疑有他,毕竟三岁小孩懂什么。
于是就跟他解释说,有时候为了不想家人伤心,就会说去世的亲人去了很远的地方,这样子就不会觉得他不在了,只是远游了。
程千山为此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感慨老天爷对他何其优厚。
灭门之祸,只有他这一脉活了下来。
女儿走了,又给了他一个儿子。
听到小儿子想姐姐了,程千山虽说也不敢确定,但还是说道:
“会见到的,而且你姐姐见到你一定很开心的。她很早之前就说要一个弟弟了。”
程念姊乖乖点头道:“那我一定会很乖的,隔壁家的小胖总是和我炫耀说他有好几个哥哥,还说要叫他哥哥教训我。
明明是他不学好,先生才教训他的。
但是我只要一个姐姐就够了,我一个姐姐就能把他的所有哥哥都给打趴下。
娘跟我说过,姐姐以前可厉害了。
而且我还看了姐姐留下的那些日记,她可是天底下最厉害最聪明的女侠。”
想到那些自家女儿盗用各种江湖话本,改名换姓写上自己名字以后,进行艺术改编的自传体日记。
程千山不由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
谁还没有个青春年少呢。
为了不破坏程琳儿在小儿子心中的完美形象,到今天他都没敢说真话。
“来了来了!”
人群一阵骚动。
程千山放眼望去,就见一架造型奇特的雪白车子缓缓驶近。
这车子不是以常有的马匹为动力,而是用一种足有丈许高,四五丈长的雪白大狗拉车。
它的身躯矫健,即便身后拉着一座巨大的车厢,也不显得笨重。
车厢很大,足够容纳十几个人在里面喝茶聊天。
也没有驾车的车夫,只是在车厢上挂了一串玉质的小铃铛,铃铃作响,悦耳动听。
待到大狗停下。
程千山才感觉到那种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性气息,就好像自己一脚踩在悬崖边上,一不小心就会落下万丈深渊。
以致于程千山都没敢多看白色大狗头上那一根昂然挺立的金黄色呆毛。
“吼!”
大狗左右踱步,顾盼自雄,而后一声吼叫,仿佛雷霆降世,激起声波阵阵,带来一阵大风。
程千山没忍住后退两步,将自家夫人掩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