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落,月浮日沉,一晃又过了一段时间,苏达是每一天都按时出去乞讨。
出了门,他也不像他说的那般放得下脸面,讨钱讨吃的时候,他还是会用手遮住面部,不让人认出来。
不过苏达的脸皮倒是越练越厚了,看到别人在街脚的台阶上写几个字就能多讨到钱,苏达也会等人走后去占位置。
别人回过头来擦掉字迹时,他也会尝试哀求希望对方不要那么小气,但当别人一句“你不会自己写啊”怼过来时,他也只能无奈。
谁都不是傻瓜,他是不会,可会了就不是乞丐了?
咸丰帝就认为丐帮迟迟没有与苏氏父子接头就是因为苏灿没有出来卖惨,于是又让人加紧了对苏氏父子的煎迫,一定要把他们逼到绝境去才行。
苏达的境遇是每况愈下,终于,冬天来了,京城里开始飘起了鹅毛大雪,苏达再也顶不住了。
找不到御寒的衣物,又加上吃不饱,苏达终于倒下了,冷得直打哆嗦,把隔着被子抱着他的苏灿都抖醒了,一摸额头,像火烧一样烫。
其实这几天苏灿就已经察觉了,因为吃的变少了,到了他手里的都少了可想而知苏达那里会是什么样的状况。
但他也在瓶颈,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打通腿部的神经,让他能正常走路,所以苏灿也只能咬牙忍着。
苏达怕苏灿饿了,强撑着起来,可他的口齿都不清了,牙关哒哒哒地叩响:“阿…灿…饿了…吧,爹出去…讨点…吃的。”
苏灿一把抢过了那个讨饭钵:“爹,你躺着,今天让我去吧。”
听苏灿这么说,苏达怕他受不了:“啊,你去…去要饭?”
苏灿把苏达按住,又将唯一的一床薄被给他塞好:“没有问题的,我会想到办法,我讨到钱回来带你去看大夫。”
这几天苏灿也同样发现了有人在偷偷地观察自己,经脉越来越通畅,他的知觉也在恢复。
也许有人不想让他闲着,那正好,也到了让他们看看自己讨饭的样,或许这样他们就满意了。
不知不觉间,苏灿对咸丰帝心里有了小小的看法,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出了破庙,苏灿将手兜在袖子里,雪很大,天气也真的很冷。
他一路晃晃荡荡出到了大街上,一边凝神感应,果然,后面总有些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看来不仅仅是乞讨,还得有目的地乞讨。
他佝偻起肩背抖了起来,一方面这样可以显得自己惨一些,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身体热起来,苏灿已经恢复了一部队对肌肉的控制能力。
都是拜苏达去医馆讨回来的伤药所赐,苏灿不是苏达,他能从医馆的药包里找出一些不应该是施舍的成份,这些比较珍贵的药帮了大忙。
但苏灿并不愿领之个情,他已经推算出自己的伤是怎么一回事了,那些药只不是过是怕他死了,影响谋划丐帮的计划而已。
而接下来的事情也印证了他的想法,从破庙出来,他都被“路人”不小心撞了三次了。
也不大力,就是老是把他撞向一个方向。
哪个路人会没事往乞丐身上撞呢?躲还来及呢,看,早点摊上的父亲跟儿子说宁可喂狗也不能留给乞丐吃,
只能说明,有人想为他指路,那就如了他们的愿意,苏灿也想知道,前边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