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幸曾多次想过自己的代号会是什么,也好奇自己会因何而获得代号。
现在谜底终于揭晓了。
宫野明美死了,死在了他的手里。
之前他有想要倾吐或大声呼喊的冲动,权当宣泄,或是问一句为什么。然后他问了,所得到的答案如他所想。
可能有些人有些事,真的不分对错,而对错也不重要。
就像忱幸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没有再去上班,因为许是情绪波动太大,身子受了寒,就忽然病了。
浑身虚弱,提不起力气,连动都不想动。
他一直在家里等待,因为宫野明美说过,她会在事前告知宫野志保他的地址。他答应过要将她送去国外,便一定要做到。
也可能是因为视野中的那束阳光已经消失了,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心中所有的情绪,在等待的时间里逐渐归于平静。
……
已经好些天了,无论白天黑夜,都无人来敲门,附近也没有举止异常的生面孔。
忱幸的脸上有可见的憔悴,瘦了些,垃圾桶就放在脚边,里面满是空了的咖啡罐。
他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眉心,身子软在椅子里。
或许,事情的确是往最坏的那一面发展了:宫野明美被组织定义为叛徒,而所谓的‘给予自由’只是哄骗的谎言,现在她死了,那她妹妹...
他突然有些说不出的惶恐,继悔恨之后,又尝到了自觉辜负带来的创痛。
这几天里,忱幸也有看新闻,比如前段时间的米花银行运钞车抢劫案,内部职员里应外合,劫走了十亿曰圆,最后被名侦探毛利小五郎找到破获,成功追回。
上面提到了宫野明美,只是说死于团伙的分赃不均。
至于一般的抢劫团伙会用狙击步枪杀人,这点无人提起。
忱幸坐在那里,慢慢睡着了。
……
呼,外面不知何时刮起了风,还有小雨,天色阴沉沉的。
忱幸睁开眼睛,听见了雨声,看到了窗外一片晦暗。
他起身,大概是睡了很久,身子没那么疲乏了,也有了胃口。
只是看着空荡的冰箱,他给自己鼓了鼓劲。等雨小了些,他便穿上外套,带上雨伞,开门出去。
……
雨变小了,之前是淅淅沥沥,现在是零星的雨点,只不过看着暗沉的天空,这雨还得下好一会儿。
离公寓不远的便利店,桌上是接好热水的泡面,用小叉子别着。忱幸坐在那里,偏头看着窗外,逐渐飘摇的雨丝里,夜色渐浓。
营业员躲在收银台里,装作不经意地拿起手机,拍下那个忧郁小帅哥,然后看他像是皱了下眉。糟糕,难道被发现了,不高兴了吗?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收起手机。
忱幸看着窗外,稀少的行人步履匆匆,没带伞的用手遮着在快跑,就是在这样的雨里,他看到了一个脚步踉跄的小女孩。
看起来很小的一团,却穿着成年人的白大褂,长长的拖在地上。赤着脚,扶着马路边的围栏,分明像是大病一场般虚弱。
淋着雨,单薄可怜,走在夜色朦胧的街。
忱幸就这么看着,仿佛看到了自己,也是同样的雨夜,自己也是这样迷茫无助。在本以为就那样死去的时候,刺目的光冲破了他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