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来通知我们回公司吗?”于蓝慢吞吞地问。
“随便看看。”秦绝坦然道,“杨继晗和梁毅轩还活着吗?”
“……”饶是于蓝,也因为她直白的话僵了两秒,“嗯,还……活得好好的?”
“那就好。”
秦绝路过他,耳尖微微一动,停下了脚步。
没过多久,噔噔噔下楼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时晏焦急地推开单元大门:“于蓝!秦老师要来……啊,老、老师好。”
他头发软塌塌的,脸上还带着汗水,呆滞的模样像只小柯基。
秦绝笑抚孩子狗头:“你好啊。”
时晏肉眼可见地浑身紧绷,寒毛直竖,就想下意识后退。
这位秦绝老师,脸上的笑容好可怕。
几小时前发生的事电流般窜回时晏的脑海。
杨柳娱乐,综合练习室。
吉他和鼓声渐渐落下,时晏的尾音飘在空气里。
“到了这个地步还要特训。”杨继晗抱着贝斯打了个哈欠,“好想快点出道啊。”
“柳姐说,唔哇!”时晏下意识对着立麦讲话,被音响中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调音台旁的夏淞默默做了调整。
“柳姐说我们出道专辑里的歌都是这位老师提供的。”时晏笑着看了自家竹马一眼,对其他队友解释道,“今天他过来指导我们练歌和练舞。”
虽然柳华珺当时的表情很可怕,不过……新老师应该是个脾气还不错的人吧。
时晏暗自祈祷。
当初,他和夏淞两个人交换去了美国,跟着外国老师学了三年的舞蹈。
柳华珺坦诚地告诉他们,这是公司能拿出来的最好的资源。
时晏他们能从几十个练习生里脱颖而出,并且留了这么久,基本的礼貌和知恩都有,自然倍感珍惜。
回想起那段日子,语言不通、吃不到家乡菜、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不是练琴就是跳舞,还要挨老师的骂……时晏眼前一阵发黑。
总之,希望新老师一定要是个温柔的人啊,求求了。
“队长,老师什么时候来你知道吗?”梁毅轩出声问道,手里两根鼓棒耍了个漂亮的花样。
“只知道是今天,具体是什么时候……”
“老师好。”
夏淞突兀开口。
几人都惊了一瞬,急忙回头。
新老师静静地站在门边,视觉上比一米八的夏淞稍矮一些,身材均匀,穿一身普通的背心外套加运动裤,背着单肩包,戴着帽檐很低的鸭舌帽,像于蓝一样在颈后扎了辫子,只是头发不长,只绑了个小揪揪。
“你们好。”
老师挥了挥手,声音清越好听,但非常中性,如果不是喉结,辨别不出男女。
“自我介绍不必了,你们脸都很好认。”他接着说,“也不必特别了解我,名头和阅历都没什么所谓。”
呦,好有个性的老师。
架子鼓后的梁毅轩暗暗挑眉。
“刚才你们的排练我听到了。”那位老师语调平缓,不疾不徐,“唱跳的曲子呢,现在来一首?”
这是要考核的意思了。
时晏作为队长及时应声,犹豫了两秒:“不好意思老师,跳舞我们要先热身,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