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娘娘闻声转过头。
“请母妃将今日的话保密,不要告诉旁人。”安王默了默,还是忍不住开口。
容妃娘娘看着他,久久才道,“母妃的安儿终于长大了。”说完,头也不回,出门而去。
安王站在屋子里,定了许久,许久。
*
守在凤太师府外的楚肖一早便接了皇上的命令,着凤太师进宫。
凤太师小心翼翼地站到了御书房内,瞅着一脸瞧不出喜怒的仁宗皇帝,如履薄冰。
仁宗皇帝不知嘀咕了什么,身旁的福公公便退了出去。
片刻功夫,人又回来了,只是手上多了两幅画卷。
福公公悄声退了出去。
皇上和凤太师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应是和画卷有关吧。福公公猜测着,却不曾同外人道。
能够成为皇上的近侍,察言观色是其一,守口如瓶才是关键。
沉默是金,自然有它的道理。
楚肖是近午时的时候才将凤太师带回凤府,说是带,不如说是送,因为皇上下了一道口谕。对,就是口谕,没有圣旨,嘴上说说的,只能是口谕。
这口谕是什么,外人不知,不过,凤太师却能出入凤府了。
能出入了?
那凤府老老少少还用不用禁足?
用啊,当然用,楚肖没揣出圣意,凤太师也不多言,自然还要守。
这皇上到底怎么回事,还在气恼安王中毒之事?
若是恼怒中,那凤太师更不应出门!
可凤太师能出去了,是不是代表皇上不生气了?
非也,自古帝王可非鄯善之辈,多是心狠手辣,果断诀罚上位,哪来的慈悲之心。
君心难测啊!
楚肖想不通,自然也就不多想,做好自己的守卫职责,足矣。
……
所有人离去,昨夜木离又开始做梦了,梦境里云雾缭绕之处,似灵山仙境,却又不像,那梦境甚是熟悉,却又似不曾去过。
木离醒来,迷茫地瞅着房顶,无所云漪:这酒肆终将不会是自己永久地居所。
她兴致缺缺地起了榻,刚收拾利落,凤太师竟上门而来。
木离看着他,却并不畏惧,只是一段时日未见,父亲两鬓竟多了几缕白发,不过四十出头的年纪,诸多的憔悴,木离有些于心不忍。
凤太师瞅着她,就那么站定,默不作声。
“楼上有包房,请!”木离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
两人一前一后,终是上了楼。
最有眼力见的小五,奉了茶,悄然退下。
一盏茶过后,凤太师试着开了口,“既然回了京城,为何非要这般打扮?”
木离端着茶盏的手,顿了好一会儿,“人死了,若是能活,自然要查出凶手。”
“既然死而复生,就更应该好好活着。”凤太师满眼复杂,许久才慢慢道。
“呵,凤太师说得很轻松,一个被施加了诅咒的凤大小姐,如何能好好活着?她也许真该死。”木离轻飘飘地说着,眸子里却炙了冰。
“皇上给我下了命令,让我七日内带离儿进宫,若是不然,凤家上下为安王抵命。”凤太师终于换了口气,用迫于无奈的压力,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