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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几乎日日来找她,在各种各样的地方私会。
房顶上,孟府外面的小树林里,或者去逛个金陵城。
还有一次他把孟轻棠带回了齐王府,带她把自己的园林山石赏了个遍。
可终究每一次都是夜间。
齐王和孟婉的大婚将近,孟轻棠故意缠了他更久,等回来屋里已是半夜。
“棠棠……”小娘虚弱的唤。
孟轻棠赶紧从地上被窝里起身,“渴了吗?”
小娘摇了摇头,又想到屋里黑女儿看不到她摇头,“棠棠,你喜欢上齐王了?”
孟轻棠在黑暗中垂下头,轻声细语,“他对我很好,他说会一直对我好。”
“你父亲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小娘无力道,“棠棠,你这样的身份,落在齐王眼里也就是个玩物,你没法跟他举案齐眉……孟婉不是个善茬,你入了齐王府,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你。这世上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男人分享给别人……我是你父亲唯一纳进门的妾室,遭你母亲恨了一世啊……”
“你才是我的母亲。”
孟轻棠近乎哏咽,“我是你生的,却要叫别人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小娘无奈的朝她苦笑,“齐王是贵妃生的,不也得管皇后叫母后?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要怪,就怪你是我这个妾室肚子里出来的。”
孟轻棠跪到了小娘床边,握住她放在被窝外瘦骨嶙峋的手,摇了摇头。
“别这样想,小娘,过得比咱们苦的人还有好多,太尉府至少没饿着咱们,还有个院子住,已是极好的。”
许小娘反握住她,“不要跟孟婉去争齐王,到头来苦的只有你……”
孟轻棠哑了声,“小娘,都怪我。你在偏院好好呆了那么久,大娘子早没有动你的念头,是因为齐王对我示好,孟婉和大娘子才对你动了手……小娘,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
许小娘深凹的双眸中静静淌下一行泪,她别过脸去,“棠棠,我怕你受苦,妾都是卑贱的。你不要用一生去跟那对母女置气,我死后好好求求你父亲,让他帮你找一桩姻缘。”
咸涩入嘴,孟轻棠咽了下去。
“并非置气,齐王追求我已有三年之久,我一直在拒绝。可近来我心动了,小娘,他能给我依靠,他是唯一能在父亲大娘子和孟婉面前护住我的人,我不想再拒绝他了。小娘,我想爬到孟婉头上去,不只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
“棠棠,棠棠……”
许小娘喘息越发急促,胸膛起伏如潮汐。
孟庆棠忙扶她起身,给她顺背儿,小娘好不容易咳嗽出来。
仍是殷红的血,可小娘眼睛已有些昏花,并没看到。
孟庆棠强压下内心的痛苦,再扶她躺下,“好了,我乖乖听你的话,别着急了。”
许小娘这才放下心来,她说话越来越脱力,“大娘子是不会给你好的姻缘,去求你父亲,你到底也是他女儿,他不会不顾的。”
“嗯,我记着了。”孟轻棠点头。
那个所谓的父亲根本不会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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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孟轻棠迟迟没有入睡,清早被外头震耳欲聋的鞭炮声震醒。
是啊,明天是李玦娶孟婉的日子,今天孟府就开始庆祝,爆珠喧天欢天喜地的,这儿偏院都听得到动静。
小菜早早的端了洗漱水来,“小姐回自己屋去休息吧,小娘这儿我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