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亦的目光在她身前乱成一片的衣带上定格,孟轻棠却突然脸色一滞。
“你是太子,不是阿亦。”
她转过身又挪回了桌子后面,继续自己折腾。
李珂亦喉间发涩,“很难穿吗。”
孟轻棠没有回答他,好一会儿后站起来,衣服已收拾得整整齐齐。
李珂亦心里本乱七八糟的,忽然望见她脱下鞋子时脚上的绷带,登时心头一震,握住她的脚倮要细看。
他想解开绷带看看是怎样的伤势,又突然如梦初醒放下了她,收回目光,云淡风轻的问了句,“伤得重吗。”
孟轻棠问:“怎么不看了。”
“男女有别。”李珂亦把沈呈的靴子给她,目不斜视。
孟轻棠笑了,“原来我们男女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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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玦逛了两条街,愣是没找到卖橘子的。
“齐王殿下,这个季节的橘子还不好吃,没人拿出来卖的!”
看来是棠棠看错了。
“不管好吃不好吃,一定要弄到橘子。”
既然街上找不到,李玦买了荔枝便匆匆回了酒楼。
他欢快上楼,临近了心里又有些忐忑。
棠棠没见到橘子,一定会失望。
可她只要眼神里流露出那一点儿失望,他就会觉得自己真是没用,那么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她。
李玦吸了口气,直奔那间雅座。
棠棠就坐在珠帘后,背对着他静坐在那望着窗外。
李玦撩开珠帘,将荔枝放在方几上,从后拥住了她,“棠棠,外面没有卖橘子的,我让小六使劲去找了。”
这一抱,他突然觉得手感不对劲。
这腰粗了一大圈,腰腹还结实了许多。
李玦猛地放开他,“谁!”
沈呈转过来时,总算放下了掩口鼻的衣袖。
“孟姑娘的衣服也忒小了点,”沈呈扬了扬自己那被包得死紧得胳膊,又嗅了嗅袖子,憨憨一笑,“有点香。”
李玦冲出雅座扫了眼四周,看不见人影,跑回去质问沈呈,怒目相对,“李珂亦把人弄哪儿去了!”
沈呈解下了束发的红缎带,一边脱衣一边道:“太子殿下带他自己的女人去哪儿,需要向齐王汇报?”
李玦拔剑怒不可遏的架上他的脖子。
“棠棠是我的女人,纵使他是太子,也不能横刀夺爱!”
利刃逼喉,沈呈丝毫不慌乱,只顾着解他衣带。
“我是太子亲信近侍,我在,譬如太子亲临。齐王如此不给面子,动不动便要杀我,是不服太子为君,你为臣?”
“狗屁,本王杀了你,谁也不会耐我何!”李玦说着便剑刃一挑,向他要害逼去。
寒芒一闪,又在他颈边生生停住。
沈呈笑道:“看来齐王还不算太糊涂。”
李玦收回了剑,冷冷道:“沈呈,你主子怎么回事?”
这不过一条狗,杀了无用还落把柄。在眼下他若杀了太子的这条狗,难免会被传他嫉恨太子回宫。
沈呈道:“我倒想问问齐王,小皇孙是男是女,是死是活?”
被太子忘记的那个孩子,若能出世,如今也该有三个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