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月还有几日便要生了,太后只这一个女儿,难免关心过度,整个皇宫的紧张程度不少于皇后诞下中宫嫡子那日。
她自晚膳时分开始腹痛,十余个宫女太监一起伺候。
那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朝月撕心裂肺叫出了第一声,接生产婆叽叽喳喳地鼓励她再用力一些。
穆见义此时刚好带了几队精兵撞开了太后寝宫的大门,几十名女眷吓得花容失色,往日里尊贵得体的太后也露出了惊讶恐惧之色。
沈剑锋早已领着军队里的精锐和皇帝身边的亲军,直抵君家,那没有防备的君家护院,一下子便被杀的片甲不留。
众人踩着地下血肉模糊的尸体一齐冲向屋内,可怜那君鸣鹤,手里拿着可以调动千军万马的虎符又如何,终究远水解不了近渴,君家想送信出去,连只苍蝇都指望不了。
君鸣鹤被两个侍卫摁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几个儿子早就被砍断了手脚,只有他,皇帝亲自说了,要见见这个舅舅,因此留着他去面圣。
他还是那样的狡黠,一丝诡异的笑容常常挂在脸上。
问出的话却掩盖不了他的惊讶,“是你!”
这几个月来,他派出去的那些草包都没有跟他提过沈剑锋的任何异常,甚至他跟皇上连私下碰面都没有。
“你这是要造反吗?我是皇舅,你就不怕我启奏皇上和太后,将你满门抄斩?”
此时翟庆夫走上前来,行了个敬天礼,道:“沈将军是奉圣上之命,来将你捉拿回去,君家其他人杀无赦,不留活口!”
翟亲夫是皇帝身边的侍卫,从小就跟在身边,他的话自然无疑。
君鸣鹤这才明白过来,自己今日早被计划好了。
他寄希望于他的亲姐姐身上,嚎啕道:“太后娘娘呢?我要见太后!”
沈剑锋不听他说话,便将他押入大牢,同他夫人美妾关在一处。
其余不押入牢房的男丁,杀得也差不多了,余下的都充军。
大约天蒙蒙亮时,上朝的钟声敲响,朝月肚子里的孩子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啼哭。
她没了力气,晕死过去,吓坏了身旁的奴婢。
产婆却松了一口气,道:“没事的,公主只是累了,要睡会儿!”
沈剑锋完全没来的及去看朝月,犹带着昨日的戎装威风凛凛站在殿上。满朝文武列站两旁,昔日里同君鸣鹤走的近些的人腿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发抖。
皇帝这么多年来,仿佛从来没有这么高高在上过。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诸位爱卿,好久没有这样好的天气了!”
几位上了年纪的大臣说了些文绉绉的话来附和,以此不过是感谢上天眷顾大月国国运昌盛,君主圣明有德。
接下来商量君鸣鹤该如何处置。
人心一向如此。
平日里最巴结这君鸣鹤的人此时喊得最欢,口口声声要将他这种乱臣贼子大卸八块。
沈剑锋轻蔑一笑,他心里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皇帝乐意成人之美,道了句:“那便按照爱卿的意思办!”
那蠢货竟然眉开眼笑地领旨谢恩,却不知下一个这样处置的人就是自己。
皇帝的目光渐渐移到沈剑锋身上。
“沈将军,这次你功劳最大,可想好要什么封赏?”
皇帝对沈剑锋颇为感激,他婉拒圣恩时,圣上亲自走下来扶他起来。
庞括开口,“圣上,此处我能与沈将军配合得当,还有一人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