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砸在江遇身上,他连躲也没躲,任凭它砸在身上,砚台里的墨汁溅了他一身。
“你大胆!”
张清指着江遇,怒气冲天的说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是说本官和宋铁勾结,草菅人命?”
江遇闻言一乐,轻松还击道:
“大人,我可从来也没说过凶手就是宋铁!”
“呃……”
张清闻言语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突然发现有点看不清眼前这个年轻人了。
“你知道本官在这里为官多久了吗?”
张清看了江遇一眼,说道。
江遇闻言摇了摇头。
“十八载,整整十八载,我被困在这穷乡僻壤,不得寸进,毫无出头之日!”
“想我张清十年寒窗苦读,一朝金榜题名,可是却窝在这里整整十八年!”
“你可曾想过,郁郁不得志十八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张清激动地脸色涨红:
“宋铁杀人的事情我知道!”
“但是我不是他的同谋,本官身为儒家子弟,这点道德我还是有的。”
“我只是顺水推舟,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罢了。”
“反正他杀的那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
“既然都是一群烂人,谁死都一样!”
“他们这样的人,死一个,这世界上就少了一个祸害!”
江遇闻言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又说道:
“宋铁将方四海、龙符飞、沙隗、赵军山都杀了,灵溪县江湖势力大乱,难道对县尊大人有好处?”
“江遇,你还是太年轻了。”
张清摇了摇头说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待在这灵溪县十八载毫无建树吗?”
“就是因为我的手下没有可用之人!”
“烈阳帮欧阳烈背后站的是孙奕,铁血帮赵军山背后站的是章横,黑海帮沙隗背后站的是李牧。”
“四海镖局背后站的是县丞和龙门镖局背后站的是县尉!”
“就连主簿和教谕手下都有一些小势力,供他们驱使!”
“我虽然贵为县令,但是自身实力太弱,又不是灵溪县土生土长的人,所以我就这样被他们生生架空了!”
“他们把持着整个衙门,瓜分了灵溪县的江湖势力,我若想要一展抱负,建功立业,必须要将他们手中的势力慢慢的夺回来!”
“所以你就选择了与宋铁合作,借宋铁的手,一统灵溪县江湖势力,然后由外而内,掌控衙门?”
江遇不是愚人,虽然他不懂官场斗争,但是基本的眼界还是有的。
“没错。”
张清沉声说道:“方四海被杀之后宋铁就来找过我,我虽然没见他,但是却收下的他的拜帖!”
“我想,他应该是懂了我的心思。”
“但是令我想不通的是,你是如何知道我知道宋铁就是杀人凶手的事情的?”
江遇闻言笑了笑:
“县尊为儒家弟子,修浩然气,为炼气士!”
“既然是炼气士,那自然精通望气之术。”
“那宋铁连杀数位炼脏高手相比头上已是血光冲天,煞气缠身,久久不散。”
“如此明显的特征县尊大人要是没瞧见,那只能说明您是故意的了!”
张清闻言诧异,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小小的灵溪县,穷乡僻壤之地,竟然还有了解炼气士手段的人存在。
他不由对江遇刮目相看!
“江遇啊江遇,你知道的太多了。”
张清看了江遇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
“县尊大人是想要杀我吗?”
江遇沉声说道。
张清摇了摇头:“我张清从不滥杀无辜。”
“哦,那县尊应该是想要借宋铁的手杀我咯!”
江遇说了一句大实话。
“若你没有查出真相,我最多治你一个办案不利之罪,罚你半年俸禄。”
“可惜,可惜啊!”
张清感慨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