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闰呼吸一滞,而后怒问道:“当真是三太子纵的火?!”
正在水将冷汗直冒时,一道漠然的声音自偏殿外传来。
“火是我纵的,明珠也是我烧毁的,与别个无关!”
偏殿入口,敖摩昂拉住敖烈的胳膊,却被其一把挣开。
“大兄不必多言,此事本就是我亲手所为,自当由我承担后果。”
面色苍白的进入殿内,敖烈抬头看了眼敖闰,然后伸手掀起衣袍前摆,屈膝跪在了地上。
深吸口气,敖闰左右看了眼殿内的宾客,然后一字一顿道:“你为何纵火?”
敖烈沉默不语。
“为父在问你话,你为何纵火?”
敖烈依旧不发一言。
正当敖闰气急想要发飙时,场中忽有一言响起。
“龙王且莫急着追问,依在下看,三太子想必是头次成婚,心中难免激动,就多吃了点酒,醉酒之下这才无意犯下过错,情有可原。”
敖闰看向右侧,起身为敖烈辩护的正是前来赴宴的朱安。
点点头,敖闰重新看向敖烈,问道:“可是如此?”
敖烈牙龈紧咬,双拳紧握,刚想压下胸中郁气,便又想起了九头虫临走时踹他的那一脚。
“不!火是我故意纵的!那碧波潭的贱人和一个野夫苟合,被我撞见,一怒之下这才烧了大殿!孩儿话已至此,要打要杀全凭父王发落!”
敖闰闻言额头青筋一阵暴跳,手指着跪在场中的敖烈一阵颤抖,半晌说不出话来。
看着先前还与自己谈笑风声的敖烈,朱安叹息一声,再度起身说道:“龙王,即是如此,就更情有可原了,三太子是因新婚前夕撞破未婚妻偷情,情绪失控之下,这才纵火烧了大殿,殿中明珠只是殃及池鱼,若三太子知晓殿前有明珠,必不会纵火烧殿。”
朱安话音刚落,就见敖烈转头朝他看来。
“朱兄不必再说了,能与朱兄结识是我敖烈的幸事。”
说完,敖烈转首看向敖闰,说道:“父王,明珠确是我亲手烧的,孩儿所受屈辱之大,已无脸面苟活于世,与其...”
“够了!”
敖闰怒喝一声,言道:“敖摩昂!把他给我关入水牢,待朝会之时,押去天庭由陛下发落!”
客座席,朱安看着毫无惧色的敖烈,一阵无言。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感情他之前打的预防针全都白打了!
再看其它宾客,全都无了先前的喜气模样,个个都缄口少言,静静的看着这场大戏。
等敖摩昂押着敖烈出去,元命真君率先告辞,其余前来赴宴的宾客也都纷纷请辞离去,待到最后,场中只余几位龙王和朱安未走。
叹息一声,朱安摇了摇头,起身拱手一礼,也跟着离开了偏殿。
出了偏殿,朱安拦住一队虾兵,问了几句后,便朝着虾兵所指方位行去。
来到龙宫水牢附近,正好看到陪敖烈说话的敖摩昂和敖荣。
静待片刻,等三兄弟聊的差不多时,朱安方才抬步走去。
“大太子,二太子,三太子。”朱安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