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扬一向厚脸皮,此时都听得老脸一红。
轻咳了声,为挽回大侄女的颜面,忙解释道:“皇贵君武乾口音,说话大碴子味儿重,他说的是贵君‘不耐造’,不抗造的意思!”
群臣默。
都不是五六岁的小孩子了,武乾太子都说得这么嚣张明显,还给他这么生洗!
洗秃了皮也洗不白吧!!
“贺扬!你竟还维护他!?”礼部尚书忍不住当朝痛骂:“他连这种话都敢堂而皇之的说出来,简直毫无廉耻!!”
夏侯渊当即冷眼扫过去,邪慝勾唇,声音阴凉如水:“礼部左侍郎的位置到现在都没补上来,你礼部是干什么吃的!?”
礼部尚书被骂得愤慨之余,又惊慌恐惧的闭了嘴。
礼部左侍郎的空缺为何到现在都没补上来?还不是因为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位置不吉利!
武乾太子刚进城就杀鸡儆猴的位置,谁想成为下一个!?
夏侯渊揉了揉耳朵。
这帮聒噪得跟麻雀一样的大臣们可算是安静下来了。
他从容地理了理衣服,把他裙摆上缀着的那颗大东珠对向小女皇,确定这个角度她看他最气宇轩昂、英俊潇洒、风姿绰约后——
才不紧不慢地道:“凡事要讲究个证据,一切没有证据的指控,都是污蔑。”
“本宫虽身单力薄,却绝不会轻易屈服!”
这话说得朝中大臣们都牙颤了。
他还“身单力薄”……
他问问死去的礼部左侍郎,看人家敢答应吗!?
夏侯渊不咸不淡的扫视着朝堂众人,直到看到了工部尚书——
一支小箭突然朝他射过去!
“房顶塌了,那是年久失修,瓦片不行,该找工部算账,跟本宫可谈不上。”
工部尚书:“……!?!!!”
乖乖的缩头吃个瓜也被拎出来抽鞭子了。
凭什么?!
“陛下!”他赶紧出列,拱手道:“臣事先找人了解过,珠镜殿寝宫的屋顶漏得四四方方,刚好是一张床的大小,臣怀疑是有人故意为之!”
“毕竟我大胤皇宫六百年都未出过塌房之事,怎么偏偏在贵君侍寝的时候出了事?”
说罢,他似乎已经猜到以夏侯渊狡猾诡辩的性格定会说什么“克夫”之谈,先一步堵死了他:“从昨晚起,宫内便谣言四起,说陛下克夫,这事是否太过巧合?”
“还请女皇陛下明察!”
谌容并不想明察。
她是该庆幸她大胤臣子还有明察秋毫、清醒精明的,还是该痛心这唯一的路也被不该机灵的时候突冒灵光的臣子给堵死了。
霍衡父亲交好的几个武将,此时也站出来为难她:“请陛下将皇贵君收监治罪,莫要寒了老臣的心!”
“西北本就寒冷,莫要让霍将军更感圣心凉薄啊!”
谌容坐朝时的佛系姿态减收,目光冷凝起来,整个人的神色愈发肃穆。
她冷冷扫视着那两位站出来的武将,眼神如冰,神色竟是比他们刚才口中形容的还要凛冽漠然。
那一瞬间,他们好像看到了……谌肃!
两人瞳孔骤缩了下,接下来准备的说辞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