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人拽住,急得掉眼泪求饶:“夫人,妾身没有不恭敬您的意思……”
王嬷嬷冷哼:“晚了!”
给丫鬟们使眼色,命她们把人硬拽出去。
姚姨娘劲儿大,更不肯就此认输,因她刚说腹中怀着孩子,夫人敢罚她,奴婢们却不敢伤人,故此,轻易就被她挣脱了。
她瞪着眼,尖声叫道:“王瑾若你敢!我可是怀着孕!”
王瑾若看了王嬷嬷一眼。
王嬷嬷当即一脚踹过去,姚姨娘毫无防备的“扑通”跪倒在地,膝盖磕着地发出闷响。
她疼得直抽气,捂住膝盖,闭着眼低下头去。
王瑾若声色冷蔑:“孩子?这么多年,相爷可曾看过一眼你们母子?”
“我虽不知,这次你又是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才勾得他去你房里。但,你在他眼中,也不过是个发泄情事的工具罢了。”
“除了嫡子,相爷什么孩子都不会认的。你腹中这个,哪怕是当着他的面流产,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声音冷峭,寒得让人心里发慌。
姚氏胆战心惊,寒栗地指着她:“你胡说!你这是想要哄骗这些奴才害我,害相爷的孩子!”
王瑾若连连呵笑出声,清冷蔑然:“我还真不屑。”
她挥了下手。
两个王氏的粗使婆子上来,直接架起了姚姨娘,利落带走。
姚姨娘叫嚣挣扎的声音越来越远。
眼前终于干净了。
王瑾若漠然无情的推门进去。
后宅的那些个手腕,她不是不会,只是从前……求的是相府和睦罢了。
从今以后,她不会客气了。
……
左相这回病得有点重。
府内十个神医都看了,又接连试了许多方法,却没任何效果。
谌容从贺扬带来的消息得知,左相这两日都在昏睡中,偶尔醒来,也只是吃口饭就又晕过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都好不了。
“朕要趁着现在,加紧推行新政!”
贺扬觉得也可,“只是没女人敢报名参加春闱,这是个问题。”
“要不朕直接招些殿试的人才,审过,就让她们入朝为官?”
沈太傅想了想,深沉道:“一步登天入朝为官,容易使人嫉妒,朝臣心里不平衡,女性为官的仕途不会顺。”
“若连得圣宠的人都受了打击,会削弱女性入朝为官的积极性。”
“那就找些抗挫能力强的!”
贺扬觉得好办得不得了:“跟咱们容儿一样胆子大,小时候掉狼窝里还能笑嘻嘻爬上来的那种!”
沈太傅瞪了他一眼:“这是个别人的心理问题吗?”
“第一批为官女性,代表了日后千千万万个女性怎么看待女人当官这件事儿,有丝毫的纰漏都会带给整个女性群体不好的感受,日后敢做官的女人肯定越来越少。”
“而且,这不仅仅是女性怎么看,还关乎着所有男性怎么看。”
“若女性有为官成功者,男人们吃惊的同时,多多少少都会对女人刮目相看,从而渐渐的学会尊重,这是在改善整个社会群体的意识。”
贺扬感慨不已,拍了拍沈太傅的肩膀,佩服道:“老沈,够设身处地啊,这话要不是亲耳从你嘴里听出来,我都以为是沈老太君说的呢。”
沈太傅冷冷的看他一眼,不跟他一般见识。
若不是亲眼瞧见他曾经给一参他的小官下毒,让对方嘴歪眼斜瘫了三个月,他真想跟滔滔不绝骂他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