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胪寺卿抬头看他,微微发愣。
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夏侯渊就是故意的,故意出了之前那么馊的主意,好让他挨打,然后再说真正的解决办法。
他有一个疑问:“她们若是都要与我和离可怎么办?毕竟现在政策还都出于模糊期。”
夏侯渊道:“按照今日新定的,你只要不是过错方就没事儿。”
“可她们若是一口咬定我就是呢?毕竟少数服从多数。”
“少数服从多数也是在证据确凿,你确实有伤害到她们的情况下。”夏侯渊琢磨着:“大胤婚姻法确实没有注明若是对方认为感情受到伤害该怎么判定……”
“但目前新法还没有出来,若真判的话,还是按照原法判,你应该不会成为穷光蛋。听我的,分而化之,感化她们。”
鸿胪寺卿陷入沉思。
毕竟,婚若是没离好,他分分钟回到殿试前,几十年的官算是白当了。
大理寺卿见他发愣,怕他耽误自己请教夏侯渊的时间,直接指导了他,点拨道:“女人们更情绪化,又因传统所致,独立自主的人很少,没有经济能力,大多依附男人生存,所以只能靠情感取得关注,也更容易受到感情的蒙蔽……”
说着,他白了鸿胪寺卿一眼,“你家那些个女人,本身也没有靠自己生存的,一个个没能力还能这么横,这才是软饭硬吃呢,说白了,都是你惯的!”
“你断了她们的经济来源,专门找一个看得顺眼的,一直宠着,然后苛刻对待其他女人,挑拨她们之间的感情,假以时日,就不信她们还会这么信任彼此!”
“这就是分而化之!!”
大理寺卿一副“哥们我懂你意思”的神情看着夏侯渊。
夏侯渊刚想反对,说他不是这个意思。
这边鸿胪寺卿仿佛醍醐灌顶般的感悟了,道:“多谢兄台指点!”
然后就一溜烟儿不见影了。
夏侯渊:“……”
希望他下回回来时胳膊腿还在。
大理寺卿赶紧伸开手臂挡着后面要发问的人,正面夏侯渊,问出了自己的困难:“我家小娇娇不理我了怎么办?我如此宠她,她却总是视我为无物。”
夏侯渊心道,咱俩同病相怜。
可指导逼人的时候又异常清醒:“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又突然想起他跟谌容在救助蝗灾时,谌容曾跟他提过,大理寺卿不是谌容的人。
他后来查过,貌似是——长公主的人?
那他不妨再添添堵。
又指点了他下半句:“渣男渣到最后应有尽有。”
大理寺卿呆愣抬头:“什么!?”
他不可置信,“如今她就已经在和我闹和离了,我若是再这般……她不是更要与我分开了吗!?”
夏侯渊看了他两眼,心道这位大理寺卿可真是他见过的最“赘婿”的男人了。
寻常男子都以身为赘婿为耻,尤其是那些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认为对女人好,就是伺候女人了,就低女人一等了,所以常在家中吆五喝六,指使夫人做这做那,却从不愿对夫人做些什么。
这位倒好,不仅对夫人掏心掏肺,还主动来男德学院学习,就怕媳妇儿跑了。
夏侯渊根据他自身原因,指点道:“你对夫人太好了,以至于让她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所以,那怕你依然对她这么好,甚至比从前对她更好,她也没感觉了。”
“所以,你就应该偶尔渣一点,并经常跟她将一些渣男例子,让她对比感受到你的好。”
“大理寺都归你管,这种案件应该信手拈来吧?”
大理寺卿宠妻是出了名的,他比人家大十二岁,从年轻一直宠到现在,十年如一日。
夫人如今也不小了,可在他眼里仍旧如孩童一般,外界那些脏乱事,从没让她知道过,就想保护她纯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