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渊又在外边捶门,道:“我还可以给你掖被角啊!你睡觉习惯这么差是不是……”
紧随而至的是更大的瓷碎声。
夏侯渊:“……”
火气这么大呢!
申姜翻了个白眼。
心道谁叫您非得揭陛下的短。
睡姿差这种事儿自个儿一人知道不得了,还站在外边吼……活该爬不成床!
夏侯渊可不是这么轻言放弃的人,眼瞅着软的是不行了,硬的他不敢,那就只能曲线救国了。
怀孕的人睡得都沉,他晚上从房顶还是从窗户进,那不是四通八达任意挑么!
夏侯渊背着手走了,为了让她放心赶紧睡觉,还特意仰头喊了句:“那我可走了啊!你别太想我!!”
里边没动静。
夏侯渊侧耳特意听了下,迟疑了许久,还真没有。
随即勾唇笑了。
怕是手边的东西都砸光了,没东西可砸了!
哈哈!!
……
翌日一早,谌容在夏侯渊的怀里醒过来。
这个场景很熟悉。
是熟悉到谌容根本就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实,直到他都照顾着她洗漱穿衣之后,又将那杯暖身的茶递到她嘴边润喉……她这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进来的!?”
窗户啊。
秋夜里冷,小风吹着,把守门的宫人都东睡着了。
他轻轻扒拉开了一个,直接跳窗户就进了。
轻松得很。
谌容深呼吸。
匆匆吃过早膳后,夏侯渊也已经收拾妥当了,准备跟她一起去上朝。
走之前还专门提了个食盒。
“你干嘛?”
“当朝吃东西,你是嫌御史们参奏你还少吗?”
夏侯渊捏着她的面颊,笑道:“专门给你准备的。太医令昨日嘱咐我了,说孕妇要少食多餐。”
“你早晨吃的本就少,自打户部尚书进京后,天天都有要案,免不得又要到大中午,我怕你饿着……”
谌容被他真诚又体贴的样子弄得心软不已。
还稍稍带点儿愧疚,她只想着大胤律法、朝规第一,看着他时就像是在看纨绔子弟、问题儿童……这才想起来他早晨光顾着照顾她了,定是也什么都没吃吧?
她想了想,道:“你也别跟着我一起了,你先吃饭再上朝吧,反正你也经常缺席,被御史参两笔就参两笔了。让申姜为我拿着食盒就好,无碍。如今冯叔已经回京,整个御史部都是由他管着的,没人敢乱说话。”
“没事儿,我不饿。”夏侯渊拒绝了:“在你醒之前,我也吃了不少东西了。”
他想要进去,跟她一起见证宣布孩子的那一刻。
想要听到群臣恭贺,赞美,祝福……
他是孩子的父亲,与有荣焉。
谌容拗不过他,同意了。
夏侯渊见她心情好些了,有意跟她开玩笑,逗得她更开心些,道:“你要是怕我被发现,我就抱着食盒,藏在你的龙案下,你饿了,就低头,我抬手就能喂你吃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