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牒发放是礼部的独家买卖,别人抢不了。
一张度牒的钱那么贵,还是限量发放的,这不就让天下的众多大寺大庙大观都来抢着讨好礼部吗?
有权有势有钱的日子,不就也跟着来了吗?
所以,一听说了此事之后,上到礼部尚书李言,下到礼部的员外郎、郎中等等,哪个不是心急如焚、翘首以盼?
也怪不得他们昨天纠缠于天子,也怪不得今天上午接到任务之后,中午李言就马不停蹄的来找救兵了。
早一点解决设定比例一事,就能早一点开始正式的运作。
礼部已经穷了快一百年了,争取今年就能过一个肥年!
……
身为始作俑者,柳铭淇当然晓得他们的高兴来源于何方。
不过他也不去揭穿,人艰不拆嘛。
好不容易有扬眉吐气的一天,能不抓紧机会吗?
思绪转回,少年问道:“你们有京城几家大的寺庙道观的概况统计吗?”
“有!”
旁边一个长须中年男子张嘴就来:“京城第一大寺——大相国寺占地三百亩,共计有僧人五千七百三十三人,另外挂单和尚每年都保持在一千人左右。
大相国寺的收入除了信男善女的捐赠之外,他们在大相国寺外还有上百间的铺面出租,这都是开国太祖和历代皇上赏赐给他们的。
具体收入我们查不到,但是他们每年都会对一部分的菩萨、佛、罗汉像进行刷金粉的修缮,这一部分的开支是十五万两黄金上下。
今年蝗灾的时候,大相国寺从灾民抵达的第一天,便派了十组僧人去施粥,比我们的麸糠粥加的百米还要多,每天至少用七八升大米和数千升麸糠。”
柳铭淇多看了他一眼,李言便介绍道:“这是礼部祠祭清吏司郎中夏鹏,走遍了帝京府周围的大小寺庙道观,对他们的情况非常熟悉。”
少年点了点头,顺势拿起了纸和笔,示意他们都围过来。
“大相国寺一共有5733人,那么我们就把它当成一个人口的基数。这边的150000两黄金是他们的开销,但又不是全部,按照通常估算,他们的年收入是15万的两倍,达到30万两黄金,没有问题吧,夏郎中?”柳铭淇边写边问道。
“这个数字还算比较保守的。”夏鹏回答道。
“你们能看懂我写的小写数字吗?”少年又问。
“能!我们学过。”旁边另一位中年官员颌首道,“殿下您这种小写数字非常方便,我们都喜欢用,特别是记账的时候。”
柳铭淇笑着点点头,继续边说边提笔写:“大相国寺占地三百亩,地处帝京府最繁华的区域。同等面积一亩地的宅院能卖多少银子?”
夏鹏道:“5万两是肯定能卖到的。”
“那便是1500万两银子资产。”柳铭淇道:“还有铺面呢?”
“每个至少是十万两,不过考虑到因为是在大相国寺旁边,才能有这样的价格,所以可以减少一些,算五万两一间吧。”
“铺面算500万两,资产总共2000万两。”柳铭淇写下了数目,“灾民抵达日子到大年三十,一共算140天,每天麸糠和大米折算为10000升大米,总共140万升大米,价值5.6万两白银。这个我没有估算得离谱吧?”
“合情合理。”夏鹏回答道。
“这么说起来,大相国寺还真有钱啊!”柳铭淇摇头笑了笑,“不过我们不用大米价格来做比较,现在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