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不敢有半点不配合,因为人家绣衣卫全都是带着刀的,而且眼睛通红得更饿狼一样,颇有一言不合就拔刀的架势。
算了算了,惹不起,只能当狗来配合。
……
站在东宫的楼上,批着白色大氅的太子,似乎都能感受到这种混乱的局面。
“多少年没有这样了啊……我记得上一次,好像还是十年之前吧!”他喃喃自语道。
和之前的众人簇拥不同,现在他的身边只有那个瘦弱的书生。
书生听了没说话,仿佛只是一个静静的石雕。
太子继续道:“铭淇的运气真不好,在帝京城外都能被刺杀,还是那么多人用强弓狙击,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他做生意赚钱,可也总不会有人因为他有钱,就出动这么凶狠的手段吧?这样的高手和配合,商人可没有能耐。
高霂……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瘦弱的书生便是太子的头号心腹、吏部尚书李秀泰的大儿子李帆。
听到太子点名,片刻之后,他才平声道:“这事儿我也觉得蹊跷和突然,仔细一想,觉得不少人都有嫌疑,但又没办法肯定。”
太子沉默了一阵,叹了一口气。
“人生得意需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太子念着这首《将进酒》,忽然笑了起来:“有些事情,可一而不可二。铭淇是个有趣的人,我觉得他不会有事,他也不该有事,对不对?”
“殿下您是对的!”李帆鞠躬道,“裕王世子是个有福气的人,断然不会有事。”
“嗯,那就好。”
太子挥了挥手,“夜已深了,我还想再在这里呆一会儿,高霂你先去歇着吧!”
“遵命!”
……
因为皇城早就封城,李帆实际上晚上是在太子东宫休息的。
不过这也不算是违禁,许多东宫有职司的人,都在这边有休息间。
别人睡得好不好李帆不知道,但他却睡得很香。
第二天一大早,皇城开门开闸,李帆才慢悠悠的骑着马儿,往外而去。
他是一个书生,不过却不喜欢坐轿子,而是喜欢像是武夫一样骑马。
据说是因为高高在上,也看得远一些。
没多时,李帆便到了内城最富贵的一条大街上,敲开了林府的大门。
林府,是漕运总督林镇远的宅院。
在整个内城虽然比不上南宫相爷的豪宅,但却也是首屈一指。
五十亩的占地不算太大,可里面亭台楼阁都很精细,被人誉为京城难得一见的江南园林风景。
李帆却没有看风景的心情。
他轻车熟路的到了后院,告诉陪着他的管家,“让林耀来见我,我一炷香的时间要看到他。”
“这个……”
管家有点难以启齿,“李大人,您是知道的,我家大少爷他早上一般起得很晚,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林耀的声音:“哟,高霂,你怎么来了?”
两人转头一瞧,穿戴整齐的林耀笑嘻嘻的走了过来。
“好了,老侯,你去忙你的吧!”林耀挥了挥手,把管家赶了出去,自己把李帆带到了小厅里面。
李帆看了一下门口的两个侍女,林耀哈哈一笑,也让她们退下了。
“你今天是搞什么啊?怎么这么神秘兮兮的?有好事便宜我吗?”林耀眨着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