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吧?
相比起他的惊骇莫名,寿王之母陈贵妃,却是目光闪烁连连。
她不算是饱学之士,可看到在场人的表情和震惊,心中有了一股骄傲的感觉。
这是我儿子!
管他念的是谁的文章,这就是我儿子!!
“吾尝终日而思矣,不如须臾之所学也;吾尝跂而望矣,不如登高之博见也。
登高而招,臂非加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声非加疾也,而闻者彰。
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听到这里,一个穿着翰林院小官衣服的年轻人,从自己的座位站了起来,快步走到了正中间的走廊上,拱手下拜,直接跪在了地上。
什么叫做妈妈问我为什么跪着?
这就是!
大家一下子明白了,这位年轻人是在以此表达对这篇文章的尊敬,觉得这是圣人之言,不能坐立而听。
但是无数的儒生看清楚是谁后,却在心中狂骂。
混蛋啊!
钟固谦你这是什么意思?
明明这是我们儒家经典啊,你一个法家学子如此惺惺作态,难道把它当成了你们法家圣人的文章?
做梦!
不要妄想张冠李戴!
于是乎,好几个翰林院的儒家学子跟着走了出来,就一样的跪伏在他的身边。
跪着听。
翰林院编修钟云翔根本就没有在意他们的小动作,而是一脸虔诚的望着那台子上面的小小身影。
寿王已经进入了状态,也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继续的背诵着文章。
“南方有鸟焉,名曰蒙鸠,以羽为巢,而编之以发,系之苇苕,风至苕折,卵破子死。巢非不完也,所系者然也。
西方有木焉,名曰射干,茎长四寸,生于高山之上,而临百仞之渊,木茎非能长也,所立者然也。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
兰槐之根是为芷,其渐之滫,君子不近,庶人不服。
其质非不美也,所渐者然也。
故君子居必择乡,游必就士,所以防邪辟而近中正也。
……”
随着寿王背诵得越来越抑扬顿挫,越来越入神,无数的儒家、法家官员都站了起来。
连墨家的官员也一样。
墨家是最不服气儒家的。
可听到这篇文章,觉得这里面有着太多深刻的人生道理,为这样的文章喝彩,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景和帝,已经完全惊呆了。
他旁边的太子更是目瞪口呆,像是不认识这个弟弟一样。
这还是那个顽劣不堪的弟弟吗?
怎么忽然变成这样?
怎么忽然能背出一篇注定千古传颂的文章来?
等等……
千古传颂……
太子眼睛蓦的一顿,转而便望向了下面。
那边的一个少年,也正在听着寿王背诵,不过他脸上却满是洋洋自得的笑容。
果然是这个小子啊!
太子心头先是一沉,旋即又释然了。
这家伙,真是太能折腾了!
此时不仅仅只有太子想到了是柳铭淇的手笔,陈贵妃也是满眼异彩的频频望向柳铭淇。
她知道柳铭淇在教自己儿子文章。
却万万没想到,柳铭淇居然教了自己儿子一篇这样的文章。
陈贵妃不是没有见识。
她一看在场的情形就晓得,有了这么一篇文章,自己儿子必然会名满天下,日后成为了亲王,也必然是备受尊崇,绝对不会有什么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