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之间,皇帝询问柳铭淇道:“铭淇啊,明年新年赐宴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文章,仍旧可以像是……像是……今年一样的呀?”
说到今年新年赐宴,景和帝又想起了自己的幺儿。
虽然铭安顽皮了一点,但平日里很孝敬,被铭淇教育过后,又有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没想到……
唉!
万般皆是命啊!
柳铭淇见到皇帝忽然出现的哀伤和纠结,心中也明白他想到了什么。
熊孩子突然暴毙,是挺可惜的。
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什么内幕,少年都不敢去问。
就像是他从来没有在皇帝面前提及过小姐姐一样。
前段时间太后问起了仇香,都是让柳铭淇有点瘁不及防,险些露出对她的思念。
倒不是柳铭淇怕事儿。
他从仇香告别时的决然和悲伤,已经猜到了许多,只不过他不愿意继续再想下去。
似乎不想下去,小姐姐就没有香消玉殒一样。
收回了思绪,柳铭淇点点头:“既然陛下有吩咐,铭淇一定竭尽全力,再做出一篇锦绣文章来。”
“能不能比今年的好?”景和帝的眼神仍旧有些飘忽,“压垮他们的自信心,展现我大康的文德昌盛。”
“您以为能有几篇文章比得上《劝学》啊!”柳铭淇哭笑不得,“能找一篇跟它接近的,也就是谢天谢地了!”
景和帝回想了一下已经成为所有学童们启蒙的《劝学》,也不觉笑了笑。
的确,这样字字珠玑的传世文章,有一篇都是天下之幸,哪能说随意就能有一篇比它更强的呢?
柳铭淇怕他还是想要虚荣一下,赶紧道:“您放心,肯定能把他们给震住!让他们跪下来喊爹爹!”
“去去去!”景和帝横了他一眼:“粗俗!亏你还是圣人呢!有点圣人的样子行不行?”
“唉!”
柳铭淇说起这个就有些烦恼,“您说我现在去一趟花楼都被人围观,还要处处表现出圣人风范,不能像铭璟那样的肆无忌惮,让我感觉自己不是十七岁,而是七十一岁!”
看着少年郁闷的样子,景和帝哈哈一笑,心情都好了不少。
圣人是一种无上的荣誉,但同时又是一种包袱,就跟皇帝的位置一样,享受得多,担负起来的责任也大呀!
他顺口说道:“前几天你皇奶奶跟我说起了你的大婚的事情,她老人家焦急得很。你赶紧选一个,京里那么多名门闺秀,难道就没有一个你如意的?”
“不用急吧。”
少年耸耸肩道,“我这不是明年马上就要迎娶素老板了吗?有一个能给我生娃的侧妃,皇奶奶应该安心了嘛。”
“胡说八道,这能一样吗?”景和帝呵斥了他一句,才道:“你跟我说说,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要不要我特许你去江南转一圈?
前几天我听说苏凤的女儿来了,在京里引起了不小的风暴,你见过了吗?喜不喜欢?她可是大才女哟!”
景和帝说着说着就八卦了起来。
柳铭淇倒是也听说了,苏小雪参加了好几场的茶话会,无不是在学识和见识上面超越了众人,颇为受到京城文人雅士们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