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倘若皇上在十年之内就驾崩的话,事情便又不一样了。
只有几岁的天子出现,在哪个朝代都是个灾难。
比起柳铭观,这位幼小皇子便不是那么够看了。
或许禁军回支持他,但朝廷阁老和尚书们,却应该会倾向于柳铭观。
现在礼王心里就是想得很明白。
希望皇上大哥的孩子都是女儿,或者皇子夭折,这样自己的儿子才有希望。
柳铭观虽然是正人君子,但不代表他是傻白甜。
他明白父亲的意思,可还是很坚持自己的想法:“爹,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我认真的继续充实自己,积极为将来做准备……但如果天意不在我们这一边,又有什么好遗憾的?难道咱们一门双亲王,还不够荣耀的吗?”
“你……唉!”
礼王气恼的想要骂他几句,却发现儿子并没有什么错误。
要怪只能怪皇上了!
为什么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折腾啊?
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为什么不能想开一些呢!?
……
三月的京城已经渐渐的有些热起来了。
今年的天气很好,太阳高空挂,却又不怎么的炎热,还伴随着轻风微抚。
如此的表现,让钦天监的一群官吏们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实在是他们被吓怕了。
最近几年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到处都是天灾人祸,原本看起来稳如泰山的整个天下,仿佛都有点千疮百孔的样子。
去年年底倒是有一阵子的暴雪,但危害不大,下的时间也不长,目前早已经控制了局面,人们的生活恢复了正常。
今年从初春以来,到处都是风调雨顺,该下小雨的绝不下大雨,显得很有点老天爷赏饭吃的味道。
要是能把今年夏天的暴雨洪峰给避免了,那这一年就算是彻底踏实了。
恰巧景和帝也在讨论这事儿,“子宣,巴颜喀拉山和唐古拉山的情报已经核实了吧?”
“回禀陛下,已经再三核实了。”高敬回答道,“两处雪山去年都没有下暴雪,今年开春化雪也不多,比起去年同期来要少了三分之二。”
“嗯,没有了长江和黄河源头的暴雪融化,即便是下暴雨,情况也没有去年那么严重呐。”景和帝笑了起来。
去年长江黄河两条巨龙翻滚,差点直接被大康打闷,这样的痛苦回忆他不想再来第二次。
也由于如此,他才记住了巴颜喀拉山和唐古拉山这两个拗口的名字,才特意让绣衣卫派人去那边蹲守着,一旦发现又下暴雪,这边就要提前做各种准备。
其实去年的大洪峰,倘若多了两三个月的时间来准备、加强堤坝的加固建设,损失至少能减少三分之一的。
也就是因为发现得太晚,许多省份都来不及处理,所以才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没有暴雪就是最好啊!
景和帝心情很好,旁边的臣子们心情也好。
埋头看着各个公文的曹仪也抬头道:“陛下,刘仁怀已经发来了文书,今年江南的天气又和往年一样的好,初春小雨绵绵适合耕种,但到了四月份,雨水便没有那么多了,温度适宜。星象师们判断的是,今年的收成不会差。”
千百年了,哪一个地方哪一年什么天气,都是有记载的。
人们的二十四节气便是通过这些记录推算出来的。
同时有了这些记录,就可以大概判断一年的气候情况,以及一年的收成。
江南这种重中之重的地方,江南总督府一直养着一批这样的星象师,每年就负责观察天气的变化,负责看看大江大河的水位,看看哪里有没有什么灾难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