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界珠召唤的千幻童子,应该和道州百姓上贡朝廷的侏儒有关……
……
很快,马车就到了前面的官驿,道州城的大小官吏加上旗牌手聚集在这里的有一百多号人,在迎接新刺史的到来。
夏平安一下马车,拿出印信,表明身份,道州城内的大小官吏就迎着夏平安,依仗开道,准备挨返回道州城。
坐在马车里,夏平安已经在想着到了道州之后从哪里下手,罢贡之事非同小可,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利益,自己手下的官吏,自己上面的观察使,都有可能牵扯其中,从隋炀帝开始,道州就一直在上贡侏儒,大唐的侏儒戏俑都出自道州,用后世的话说,侏儒已经在道州形成了一个产业链,不少人通过上贡侏儒升官发财,自己这次来,是要断很多人升官发财的路来了。
迎接夏平安的那些官吏和仪仗走在官道上,威风凛凛,让沿途百姓纷纷侧目。
不到一个小时,夏平安的马车就随着那些官吏依仗来到了道州城的东门。
走了这么久的路,头顶烈日炎炎,那些旗牌手们都蔫了,只是勉强还打着精神。
就在车队要入城的时候,突然之间,从城门旁边突然冲出了一个女子,一下子跪在仪仗队的前面,大声的哭嚎呼喊起来,“民妇有冤,请刺史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看到新到任的刺史大人刚入城就发生这种情况,那些迎接夏平安的官吏们一下子脸都绿了。
“哪里来的大胆刁妇,给我拖开……”一个骑在马上的官吏冷喝一声,就要下令把那个拦路的女子从城门口拖开。
“且慢……”马车的门帘掀开,夏平安已经下了马车,直接越过那些官吏和旗牌手,来到了那个叫冤妇女跪着的地方,打量了那个女人一眼。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二十多岁,粗布麻裙,手脸粗糙,满脸风尘,一看就应该是道州城附近农村里的农妇,估计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我是新上任的道州刺史阳城,整个道州都是我的治下!”夏平安看了周围那些在看热闹的百姓一眼,大声的说道,然后伸手就去搀扶那个女子,“你有何冤屈,为何拦路,可以起来再说!”
“民妇何氏请求大人给我做主啊……”那个跪在地上的女子,根本不起来,而是磕头如捣,嚎啕大哭,那女人的额头磕在灰尘仆仆的地面上,额头都磕青了,沾满灰尘,“我的孩子刚刚才满一岁,就被人抢去了,请大人帮我要回我的孩子,呜呜呜呜,要是没有孩子,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按我《唐律》规定,诸掠人、掠卖人为奴婢者,绞;为部曲者,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徒三年,何人敢在我道州掳掠孩童,你说出来,本官一定给你做主,本官倒要看看,这道州城中,谁有这么大胆子?”夏平安大概知道是什么人干的,不过他还是大声的把唐律给说了出来,义正辞严,让周围的那些围观百姓都有些骚动。
“民妇的孩子,就被那个人和几个捕快一起抢走了!”那个民妇抬起头,一下子指着站在夏平安身后的那些官吏中的一个。
夏平安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那些道州城的官吏。
今日来迎接他的官吏有不少,都是道州刺史府下的人,有刺史府的别驾、长史、司马,录事、参军事,还有司功、司仓、司户、司兵、司法、司士等六曹官员还有一些小吏。
那个民妇指着的人,正是刺史府府下六曹中中的司户,司户的职位是统计人丁户口的,在夏平安眼中,这是一个芝麻绿豆般的小官,而在普通人眼中,这种小官也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道州城的司户是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男人,三十多岁,尿泡眼,眼袋乌青,脑满肠肥,走了这段路已经走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刚才在官驿的时候,这个司户自我介绍,夏平安还记得这个家伙,叫王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