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溪音见他也不检查,心底愧疚更深了些。
“公子,昨日冬儿忽然患病,学堂里没有足够的银子来给他看病。一时情急,我用了你这钱袋里的一两银子。
这本便是不道德之事,溪音做了这等不堪之事,是溪音的不对。溪音愿将银子双倍奉还给公子,还请公子给些时间。”
谢初尧都快听傻了。
诺大的学堂,竟然连一两银子都没有?
她这是得多穷啊。
不过没关系,他有钱,他有的是钱。
他笑着道:“一两银子而已,不用还的。”
她连忙道:“万万不能,这银子溪音是一定要还的。”
他是真不缺那一两银子,说句实话,就算是这个钱袋没了,再也找不到了,于他而言也算不上什么。
故,他根本就不在意那一两银子,她还或不还,都没有任何关系。
然而谷溪音却不这样觉得。
在她眼里,她拿了他的东西,便是一定要还的。
不敢这对于他而言重要还是不重要,她都是要还的。
于她而言,这是道德。
谢初尧看她这是铁了心要还他那一两银子,但又不忍心她为了那一两银子而受累。
便道:“姑娘这些字写的真是不错,画也画的极好,不知在下可否用我这个钱袋里的所有银子,来买下姑娘一副亲笔之作?”
谷溪音愕然。
他莫不是在说胡话?
他一个钱袋里的银子足矣供她一个学堂半年的花销了,那里面的银子,把她所有字画都买走都可以,更别提是一副字画了。
要知道,从前她的字画,从来都没卖出过高于一两银子的价钱。
她有些慌乱地开口:“公子若是想要,直接挑走便是了,不用这么多银子的。”
“姑娘不知,于我而言,有些东西是千金难求的。若用这一个钱袋的银子,便能买到一副姑娘的亲笔字画,该是我赚了。”
他想买的,并非是一副字画。
他不懂风雅,他不懂字画。
可如今他有了自己在意的东西。
他在意的,才是他真正想要得到的。
谷溪音摇了摇头,“公子,这里面的银子太多了,溪音是万万不能收下的。公子若是真心想要这里的字画,溪音愿用一两银子卖给公子三副字画。”
“一两银子太少了,姑娘所画,值得一两黄金。”
他说着,便从钱袋里取出了一两黄金,塞进了谷溪音手心里。
“这太多了,溪音不能收。”
谷溪音又将银子塞了回去。
一来一回的推辞,谷溪音脸颊开始微微泛红,他瞧着却觉得甚是可爱。
一来一回不知道持续了多少次,最后他无奈,只好将黄金收了回去,从钱袋里拿出来了一两银子。
“那便依你的,一两银子就一两银子。”
谷溪音却又将那一两银子还给了他。
“公子,这本该是我还给你的,你不必给我。”
他笑了笑,“说到底,原来你是要我不花钱白拿你的画。”
谷溪音摇了摇头,“并非如此,溪音本就是欠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