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情也并非那么绝对,毕竟我也说过,熵减在理论上也是有可能发生的,甚至整个宇宙的逆转也并非毫无可能。”
“宇宙的……逆转?”
马哨:“是的,我认为‘逆转’这个词很恰当,因为熵似乎也指明了时间的方向,它就像是时间的箭头,昭示了不可逆的次序。”
“事实上,我认真考虑过宇宙的逆转或者说重组、回归,并且得到了一些数学上的结果。不过如果展开讲的话,会议的其他演讲者恐怕就没有时间了。”
听众热议不已。
熵似乎可以揭示整个宇宙的命运,而且已经有了数学结果?
毫无疑问,现在没有谁想听其他人的演讲了,人们甚至觉得马哨的演讲才刚开始。
马哨却没有继续说下去:“抱歉各位,我想我已经占用了太多的会议时间。如果谁还有问题与我探讨,我们可以在会议之外进行。”
他看向乔治·布尔,给了一个暗示的眼神。
布尔作为十九世纪最重要的数学家之一,自然是值得打一番交道。
“或者等我的书籍出版,所有我能解答的问题都将在书中阐述。”马哨最后说道,“感谢大家听完我的冗长演讲。”
“啪啪啪——”两秒钟之后,意犹未尽的听众送来一阵掌声。
马哨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开尔文和焦耳身边,随口问道:“你们感觉怎么样?”
“好极了!”汤姆森笑道,“你简直是天生的讲师和演说家。”
焦耳也道:“没错,我相信这里的所有人都被你说服了。”
马哨笑了笑,没说什么。
然后,汤姆森和焦耳的笑容却收敛起来,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安静和尴尬。
马哨也感受到了这种尴尬,兀自喝着水。
直到大概半分钟之后,汤姆森才打破了这种尴尬,开口道:“所有的这些都是你早已解决的问题,包括和我们讨论的那些……对吗?”
马哨作为一个未来的物理老师,在和汤姆森、焦耳往来的过程中,难免要装糊涂,装模作样地讨论一些他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伪装总会有破绽,偶尔说漏嘴在所难免。
只是一直以来,汤姆森和焦耳都没有过多注意,并没有意识到马哨在装糊涂。
直到这场演讲,随着马哨不断抛出重磅内容,当众表演了一番开天辟地的绝活,两位敏锐的科学家终于回想起马哨之前那些装糊涂的举措,意识到了不对劲。
这个远道而来的印第安人,早就凭借一己之力,构建起了一座近乎完善的热力学大厦。
马哨沉默了两秒钟,决定说一些实话:“的确,有些问题是我已经解决的……坦白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否则你们可以想象,英国的期刊不会接受一个野蛮人的投稿。”
“热力学温标的论文其实是你早就写好的?”汤姆森深吸一口气,又问。
马哨:“嗯……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