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也喝的热络,张未起身举杯道:“你们几个都是我在府学最好的朋友,我已入赘,你们也不以为耻,还愿同我交往,这杯酒便敬大家,愿我们友谊长存,以后如果有用得到我张未的,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先干为敬了!”
四人摇摇晃晃的纷纷起身端酒,一饮而尽。
张简最先道:“小未,咱们之间就不必多说,别说你做赘婿,就是去卖身为奴,你也是我族弟,没办法,血缘在,踢不开你啊!”众人哄笑。
李少端接着道:“小未你虽做了赘婿也不要自轻自贱,无论是什么身份,只要有心、努力,还是能闯出一片天的,我家祖上也不过是个佃户,现在不也成地主了么?祝你早日翻身佃户做地主!”众人又是一起哄笑起来。
欧阳悌贱贱的道:“我就不鼓励你了,记得如果有千娇百媚的小姐招赘,第一时间通知我就好!”众人齐声骂道:“滚滚滚!”
高乐朋也道:“四胖子虽然说的夸张,不过确实,你这赘婿做的不错,还给月例银子又能出来喝花酒,已经超出我的认知了,不过我就送你一句,切勿得意忘形,凡事适可而止。”众人纷纷点头附和。
张未又提一杯,正色道:“多谢各位还能出来陪我喝酒,不管是玩笑开解,还是良言相劝,我都明白了,不管如何,我们以后仍旧还是好兄弟!饮胜!”
这个时代也有酒到杯干的干杯,也有用词考究的饮胜,都是一个意思,只是后面这个相对更正式和文雅一些。
几人正值青春年少,意气风发之时,这个年纪的青葱少年最是重感情的时候,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最是真心相交,不带一丝功利之色,张未此刻被大家的亲近之意感到微微动容,顿时酒意上涌,心中豪气大发的吟诵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众人听得张未念诗,虽觉得有些不押韵,但听了之后只觉得豪气顿生,同时举起酒杯,道:“不醉不归!”
那陪侍女子早被张未风采所迷,眼中星光闪烁,全是痴迷之意,顿觉若是能与他有一夕之欢,这辈子也是值了,轻轻扯住张未衣襟,眼中带着迷离的媚意,很是迷人,轻声道:“公子今晚不要早走了,陪陪奴奴好么?奴奴不要公子花钱的。”似想起什么,又补充你道:“只要公子愿意,以后也都一样。”此言一出基本已经将张未当做相好,张未以后随时可以过来白嫖。
张未虽已经尽量控制,可惜原身的酒量比起张未前世来说实在太差,刚才陪侍女子刻意迎合喝了不少,此刻又连着喝了几杯已经有些上头了,已是双眼迷离,不过张未笑了一下,道:“我今日来这里看你可不是为了这个。”
其实如果是平时的张未不会留宿,但喝醉的张未绝对不介意,可惜上次二人谈话给张未留下的印象太过深刻,即使是喝醉的张未也不想破坏这段纯纯的感觉,与其做她的相好,不如做个能偶尔聊天,交情恬淡如水的朋友,也能留下些美好。
陪侍女子却以为张未嫌弃她是妓子,有些急迫的解释道:“奴奴艺成之后多是伴舞和陪酒,因梳笼价高又未有过相好,所以奴奴其实还未接过客的。”
梳笼也叫开襆,指的是妓子首次按客伴宿,就是以清白之身第一次接客,很多妓子的梳笼标价都是很高的,但其实能花高价之人甚少,所以有时候妓子梳笼都是谈的价格差不多便好,也有不少妓子自己寻个相好梳笼,还有一些妓子以得美少年为贵,只挑皮相,这两种都是不计财帛,只为留个美好罢了。
张未听了,却是伸手掐了她嫩滑的小脸一下,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想着睡我!”
陪侍女子本是鼓起莫大勇气借着酒意才说出来的,此时听张未的话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就有些酒后晕红的俏脸上多了一丝嗔怪的媚意,有些羞恼道:“呸!奴奴只是想多和公子待会儿罢了,谁要睡你,想得美!”